“沒有。”餘念搖頭。
現在的她,有資格嫌棄誰呢!
黎曄扶著她躺下,轉身接了杯水,餵給她喝了:“你別亂動,醫生說你現在需要靜養,需要什麼跟我說一聲好不好。”
“嗯。”餘念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世界一片漆黑。
到底是誰呢?
她最後好像聽到了誰在尖叫,很憤怒的一聲尖叫,是女人的聲音,很尖很細。
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多人想要對她下毒手,她到底是哪裡礙著他們的路了,讓他們費盡心機的抓住她,卻又不痛下殺手弄死她。
已經是第幾次了?
被南卜昕蘭關在天台上,她差點兒死了。
被司徒姐妹抓到,她差點兒死了。
這次,她又差點死了。
是她命不該絕,還是老天在提醒她,她該去死了呢?
她從來沒有這麼消極的面對過生活,質疑過生命,可現在,她覺得自己需要認真的去思考一下,自己活著,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念念醒了嗎?”南卜流年滾著輪椅進來,手裡拿著一束素白的百合花,看了眼床上靜靜躺著的女孩,微微蹙眉:“還沒有醒嗎?醫生說什麼時候會醒?”
黎曄斜了他一眼:“這裡不歡迎你,滾。”
“我是來看念念,不是你。”南卜流年眼底神色淡然,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黎曄,你還真把你自己當成她什麼人了是嗎?”
李不言幫忙把花插好,放在桌子上。
“南卜流年,我說她不想見到你,看完了吧,滾出去,別逼我動手。”黎曄以為餘念又睡著了,聲音壓得很低,眼底滿滿的威脅。
“憑什麼你能在這裡,我就不能呢,我也是念唸的朋友。”南卜流年聲音淡淡,已經滾著輪椅到了跟前,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女孩,心尖不由自主的跟著開始犯痛:“我要在這裡等著她醒來。”
“我不是她朋友。”黎曄突然挑眉笑開,薄唇輕啟,帶著幾分得意:“我是她男朋友,她有男朋友在這裡看著,不需要你這個不知所謂的朋友。”
南卜流年眼底神色驀然深邃,狹長的眸波光瀲灩,卻帶上了幾分危險:“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念念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她好像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你。”
李不言看著倆祖宗吵架,爭鋒相對的,又小心的看了眼床上的餘念,念念還沒醒,你們倆這麼吵真的好嗎?
可他也就是個下人,哪裡有膽子阻止他們。
“夠了!”餘念一陣煩躁,突然喊出聲來:“我求求你們,能不能出去吵,你們可不可以讓我靜一下,我求求你們了。”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念念,你醒了。”南卜流年眼底閃過明顯的喜色來:“不言,叫醫生,快點叫醫生。”
“不用,我一直都醒著。”餘唸的聲音,很沙啞,很沉悶:“南卜少爺,顧少爺,你們倆能不能出去一下,讓我安靜一會好不好?”
她現在,真的感覺很難受,腦袋像是要炸裂一樣,疼的嗡嗡響,他們倆的聲音不住的在腦袋裡徘徊,讓她煩躁的想殺人。
“聽到了嗎?念念趕你滾了。”黎曄站起身來,對著他衝了一下拳頭。
“念念不是也讓你滾了嗎?”南卜流年心疼的看著她:“那我跟黎曄先出去,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喊我們好不好?”
餘念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