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卜流年就坐在浴室門口,看著浴缸裡的女孩咬破了唇,有鮮血從唇角溢位,殷紅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入水中,濺起一朵朵的血花來,眼底神色越發深邃,垂在膝蓋上的雙手青筋暴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一直折騰到下半夜,浴缸裡的女孩才漸漸地平靜了下來,臉色蒼白如紙般透明的讓人心疼,越發顯得她唇色豔紅,因為極致的痛苦,原本紅潤鮮嫩的唇瓣已經被咬的都是傷口,不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少的力氣,才抵禦住身體然燒的浴望。
頃池看到她累的昏昏欲睡,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再沒有一絲的力氣,朝著浴缸滑落下去,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把脈,終於是鬆了口氣:“脈搏已經穩定了下來,心跳也基本恢復正常,藥效已經解了。”
不過。
浴缸裡的水加了冰,時刻都保持在零度,這次之後大病一場是不會躲過去了,她身體因為上次的綁架時間本就虛弱,再來這麼一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養回來。
客房裡。
餘念已經被放在了床上,早就因為精力耗盡而昏厥了過去,只是睡夢中身體還在不由自主的顫慄著,像是條件反射一般。
頃池已經給她打上了點滴,她發燒了,三十九度將近四十度的高燒,原本虛弱蒼白的小臉因為突如其來的高燒漫上了不正常的緋紅,呼吸急促而沉重,不安的夢囈著。
南卜流年坐在床邊,手邊的盤子裡是消毒藥水跟紗布,他微垂著頭,一手扣住頭的手指,另外一手認真的處理著她手心裡的傷。
長時間的泡在水裡,傷口已經隱隱有發炎的跡象。
頃池就在旁邊看著,其實很想問問手心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兒,念念不是那麼不小心的人,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給弄傷了,還是那麼大一條傷口,泡發了之後有些猙獰。
心裡有些氣惱,肯定又跟這幫祖宗脫不了干係,就是不知道是哪個乾的!
顏璟是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找過來的,抱著還在床上的餘念就要往出走,小英攔在前面,急的紅了眼睛:“顏少,念念的還沒好,頃醫生說不能動,您不能帶她走。”
顏璟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只一個字:“滾!”
小英被他一身嚇人的氣勢給嚇得脊背一涼,硬著頭皮不讓開:“顏少,我求求你了,你等到念念醒來之後再走好不好?”
“不好。”顏璟要不是看在她關心餘唸的份上,早就對她不客氣了,竟然敢攔著他,膽子挺大啊!
“讓他走。”南卜流年滾著輪椅到了門口。
“二少……”小英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可是頃醫生說……”
“讓開。”南卜流年神色清冷,說完滾著輪椅離開。
小英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唇,給顏璟讓出了一條路來,心裡憤憤不平,二少到底是怎麼了?他不是喜歡念念嗎?為什麼要把她拱手讓人?
顏璟抱著餘念走了。
南卜流年坐在房間裡巨大的玻璃窗面前,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眼底掩飾不住的熊熊妒火,勾起的嘴角,帶著嗜血的瘋狂弧度。
餘念渾渾噩噩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又夢到了那個夢,又夢到了幸福到讓她如處夢中的美好日子。
花園裡。
小小的孩子蹲在地上,拿著她的專屬鐵楸撅著小屁屁哼哧哼哧的挖土。
身形高大的男人走過去把她抱起來,憐愛的擦著她的小髒手,看著旁邊正在種花的溫柔女人。
女人站起身來,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低低的笑出聲來,看著懷裡的粉糰子逗她:“寶寶,你媽咪她兇我,你說她是不是不愛咱們了?”
女人往這邊走來,可是卻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小x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