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用力甩開他，仰著頭，不讓自己心軟，也不敢去看他。
“你走吧，你要是走了，我就每天在這裡唱歌，在這裡喊你。”顏璟看著她腳步微頓，眼底神色悲哀。
只能這樣嗎？
他現在，竟然只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留住她嗎？
可即使是如此低劣的手段，他也在所不惜，他不管她愛不愛他，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他，只知道他不能沒有她，不能失去她。
只有看著她，才覺得一顆心是完整的，才覺得活著是有意義的，不擇手段也好，威脅恐嚇也好，他不在乎。
“你愛怎麼樣是你的事。”餘念死死的握住拳頭，努力的告訴自己，只有不理他，只有徹底的斷了關係，對他們倆才都是好的。
她承受不了他爺爺的詰難，她只是想要好好的平靜的努力的生活下去，也有錯嗎？
“小矮子，還差十天，你答應過做我的助理，要不要我把合約拿給你看。”顏璟清楚的看到她緊繃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腦袋上的血還在不停的往下流，看起來觸目驚心。
餘念終於停住腳步，轉身。
二樓的左易，看到餘念把顏璟扶起來，看著他們倆的身影在樓下消失，才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心臟，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這祖宗為了追念念，也是拼了，什麼變態的招兒都能想出來，讓他打二樓扔花瓶，還好樓層低，要不然準給他砸個開瓢兒。
餘念走在前頭。
顏璟跟在後面，昏暗的路燈下，看著她瘦削的挺直的脊背，一顆心都跟著安定了下來。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也會為了一個人用盡心機耍盡手段，只是卑微的想要看看她，想要靠近她。
面對她，他就是連強取豪奪的勇氣都沒有。
他竟然會害怕，從來沒有怕過任何東西的他竟然也會害怕，害怕她會恨他。
餘念能清楚的聽到他沉重的腳步聲，到了樓梯轉彎處眼角的餘光能清楚的看到他身後滴落的水珠，鮮血，心臟一抽抽的疼的她窒息。
出租屋很小。
小到顏璟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腳該往哪裡放，可是屋裡都是她的味道，聞著就讓人舒心，小藍看到他進來，也不管他身上是不是溼著的，跑過去就蹭。
“小藍！”餘念兇兇的瞪了它一眼：“回去睡覺。”
小藍就是個狗腿，在幾位金主面前，一般都是不把餘唸的話當話的，一邊打著呼嚕一邊蹭，蹭的顏璟庫腿上都是毛。
顏璟身上都是溼的，看著她：“我沒有衣服。”
餘念皺著眉，她也沒有衣服啊：“抱歉，我這裡不提供衣服。”
“那你是想我光著在你家走動？”顏璟笑得曖昧，性感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愉悅的笑意：“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無所謂。”
餘念看著他的笑，只覺的刺眼，只覺的心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血流了一臉，讓他本就俊美的容貌多了幾分邪肆妖冶來，拿了醫藥箱，往他腳邊一扔：“顏少自便。”
“小矮子，你是我的助理。”顏璟找了張凳子，很熟稔的坐下來翹起二郎腿：“你這種態度是要被開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