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清楚的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搭眼就能看到地上的血跡，天色太暗，血跡呈現黑色，好大一灘的血跡，心跟著莫名一寒。
她微微垂眸，推著輪椅離開。
單子誠把餘念送到了醫院。
“單助理慢走。”餘念目送著車子在面前消失，才拖著行李進了醫院。
今天初五。
天都這麼晚了，少爺們肯定不會回水晶宮，她就陪姥姥一天。
凌晨的時間。
住院部靜悄悄的。
還好餘念跟這一層的護士都很熟，跟值班的護士姐姐說了一聲，就把她放了進去。
病房裡不止姥姥一個人，其他的病人在家過了年之後，也都回來了病房。
葉鳳聽到動靜，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餘念，急的聲音都變了：“念念，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晚過來了？怎麼還拿著行李？不幹了嗎？”
“不是。”餘念噓了一聲，怕打擾到別人睡覺，跑過去抱住了老人，軟軟甜甜的道：“姥姥，我就是想你了，今天晚上跟你睡。”
“你這丫頭，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葉鳳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聲音帶上了明顯愉悅的笑意：“都這麼大姑娘了，怎麼還跟孩子似的。”
“姥姥。”餘念脫了鞋，直接就隔著被子抱著老人，笑著道：“我都很久很久沒有跟姥姥一起睡了，想念姥姥身上的味道了。”
“姥姥身上能有什麼味道，老人味，藥味，消毒水味。”葉鳳扯了一下被子：“起來一點，把被子蓋好了再睡。”
“不是，就是姥姥的味道。”餘念嘟囔了一句，身子蠕動了一下。
葉鳳趁機把被子給從她身子底下扯出來，給她蓋上，看著懷裡的女孩，寵溺的笑著：“我家念念都長這麼大了，怎麼一眨眼就長成大姑娘了。”
當初韻韻把她交給自己的時候，才七歲，那麼大一點的小姑娘，轉眼間就已經十年過去了，她家小姑娘也長成漂亮懂事的大姑娘了。
“姥姥，我總會長大的。”餘念軟軟的嘟囔了一句。
長大了才能照顧姥姥。
長大了才能孝敬姥姥。
長大了才能賺錢給姥姥看病。
“姥姥老了，念念以後要照顧好自己，姥姥不能一直看著你了。”葉鳳看著懷裡的孩子，眼睛熱熱的漲：“姥姥沒有用，給你添麻煩了，姥姥對不起你。”
“姥姥！”餘念生氣了：“姥姥你怎麼能那麼說，姥姥才沒有給我添麻煩，我現在能賺錢了，一定會把姥姥的病給看好的，姥姥一定會長命百歲。”
“好，長命百歲。”葉鳳就笑了，知道她懂事。
可是人啊，總有死去的一天，生老病死是她必須要面對的事情，她得的是癌症，長命百歲她怎麼敢想，只求老天爺能讓她多活兩年。
至少。
要讓她看著念念找一個好人家，找一個能照顧她疼愛她的男人，找一個依靠。
她才能安心的離去。
否則。
就算是死了。
她也不會安心的。
她的寶貝兒過的怎麼樣她都不知道，怎麼能合上這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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