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下頜骨偏瘦,細密的長睫蓋在眼下,似睡非睡,吹彈可破的肌膚泛粉。實在是筋疲力盡,不能自理了,只能趴在她懷裡,任由她的手閒不住的擺弄,也放心地受她庇護。
高延宗眯了一會兒,還是睡不著,便開始拿戴著玉韘的左手,來制止她拿灼熱的指掌。
元無憂一摸到他手上,還戴著自己的戒刀玉韘後便老實了,只剩心疼自己的情郎。
男狐狸忍不住悶聲哼哼:
“我好難受…睡不著,火燒火燎的……”
“哪兒?”
“難以啟齒。”
“那你還願意了嗎?
男子驟然睜開眼,怨意道,“不要,這次說什麼也不行了,你再、我就……我就喊人告你了啊,讓人看看你對沒名沒分的小叔子,如何強取豪奪,吃起來沒夠。”
“沒人敢阻攔我的。”
高延宗聞言,自知無法反駁,憤然抬臉,惡狠狠地咬在她頸上,隨即含糊道,“那你*死我好了。”
“我心疼你,捨不得,我今後會剋制的。”
說這話時,元無憂摟緊了他的腰肢,即便被她戴戒指的手指刮蹭,男子也沒反應,彷彿已經入睡了。
頂多夢中哼唧兩聲,難得的乖的不行。
元無憂卻心裡很不踏實。
“倘若有人能護你周全,你也會躺在她懷裡這樣安逸嗎?”
男狐狸迷迷糊糊道,“說什麼傻話,我好睏…好累啊,聽不懂。”
“我真恨現在的自己,倘若有人殺進來,都沒能力護住你。如果……真的有人更有能力做你的歸宿,我不會阻攔你奔向更好的人,畢竟我夠嗆能和你結髮做夫妻。”
高延宗眼睛都沒睜開,就啞著嗓子,沉聲拖音道,
“你太小瞧我了。要真被逼到絕地,我就做虞姬,自刎烏江,妾願隨大王而死。”
說到此處,他半睜開眼,拿那雙春池瀲灩般的褐色眼眸深情的、凝重的注視著她。“我不用做正室,只想與你生死相隨。”
元無憂笑出了聲,“傻男人。”
他並非是她養大的情,卻是她開闢的領土,引領的新生。
他身上是山茶香料的氣息,是皇貴之軀。元無憂再也不會遇見如他一般,放*其外,守序其中的人了。
高延宗就是男妲己,真虞姬!他的愛是曠世絕戀,卻也是無法扭轉的慘案。往大了說,他與她隔著國恨家仇,敵對勢力;往小了說,他與她是叔嫂,總在錯過。
可是此時此刻,他還窩在她懷裡,剛進行完天地大和諧,他不顧一切,不管明日的,把身家性命都託付給她,交給她掌控。
他的愛已經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而此刻的元無憂更堅定了決心,一定要先有立足之地,寸土不讓,才能有能力護住這樣的男狐狸安逸的趴在她懷裡,才能金屋藏嬌。
故而她懷摟著男狐狸,他都睡了又渾身一震的驚醒,不知幾覺了,元無憂也沒等來韋陀花。
她只好將男狐狸放下,自己出門帶上伽羅去找老鴇。
卻被告知鴇爹也不見了,只讓她繼續等。
若非屋裡還有個男狐狸仇視韋陀花,元無憂不想讓倆人的敵意繼續擴散,都想打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