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元無憂登時不樂意了,
“並非所有男人都是玩物。就像高長恭…他才是賢夫的典範,他不就錯在跟我不是一個陣營嗎?他生於敵國非他之錯,而是我無能,沒把他的國家吞併入我的國家。”
元太姥被她這番誠懇真摯的話,給說的暗自震撼,不禁動容地嘆息道:
“你可以拖著高長恭談情說愛,但絕不能與他成婚,他們高家要娶的,是繼承了滎陽鄭氏遺產,六親無靠的鄭玄女,就不會善待一個遠嫁他鄉的媳婦。”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現在一無所有,我想借他們的權勢地位打響自己的名聲。順便……和他們談情說愛。”
“可是你要知道,倘若你不攻下北齊,你跟他們絕無做夫妻的可能!即便做姘頭,你都會受部下質疑、你是否會為了男色出賣同袍,更要提防他們利用你竊取情報。倘若攻下了北齊,你與他們家都是滅國之恨。更無可能。”
“道理我都懂,可是君子生敵國,非君子之過。”
“他們是君子,但絕非你的愛侶,別說姥姥不贊成你答應婚約,自甘墮落,就是你身邊除了齊國以外的人,都不會看好你。你最好是藉著回室韋祭祖的功夫金蟬脫殼。”
元無憂聽到這裡才明白,元太姥還是在逼迫她儘快回室韋。她只得攤開手無奈道,
“可我在襄陽脫不開身。”
“對了,我來時聽襄陽小魚子說,白蘭雖被周國擊潰,但也趁亂救出了小首領,已經撤兵回去了;可南陽周邊卻從穰縣發兵,和周軍打了起來,白蘭已經撤退,白蘭党項聯軍卻越發壯大直逼南陽,你不覺得事出有因嗎?”
小姑娘登時鋒眉緊蹙,鳳眸微眯,“這麼說,党項來的人不是協助白蘭的?他們和駐紮在穰縣的赤水叛軍勾結了?”
元太姥點了點頭,毫不意外道,
“白蘭党項本就是華胥的從屬,如今他們鬧事,你居然全然不知,這個儲君國主做的豈非太失職了?”
“姥姥有何高見?”
“聽聞你與那赤水叛軍首領打過照面?”
“見過幾次,頭回見是他刺殺南陽郡公叱羅協。”
“據說赤水叛軍首領,就是韋孝寬假死脫身的兒子。倘若他真是韋家二小子,姥姥對他可是有救命之恩,定能換他為你所用。故而姥姥勸你去穰縣探個虛實,別把自己手裡的江山都丟了,連華胥國都被攻陷都不知道。”
“好,我明早就去。我琢磨琢磨怎麼找到他,證實他的身份。”
“你不是跟那狐狸精似的小子鬼混完,又睡了幾個時辰嗎?天快亮了,正好出發。”
元無憂震驚又尷尬,“姥姥您……什麼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