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621當眾懲戒
蕭桐言冷呵一聲,“穰縣開國公韋諶啊?當年就是他跟韋孝寬父子攻打的江陵,他是家裡老二,但上頭大哥早殤,本是韋孝寬最重視的兒子,幸好他死在回穰縣赴任的路上了。”
經她一解釋,元無憂對韋陀花的身世徹底瞭然了。原來他也是韋孝寬的兒子?當初她倒聽人傳過閒話,有人說她沒出生之前,朝中因為女帝無後就鬧逼宮。而韋孝寬為了表忠,任由長子戰死,讓戰功赫赫的二兒子出嗣過繼,就為證明自己不會為兒孫反叛女帝。
哪怕後來她出生了,韋孝寬仍如此,連傳出二兒子也殉國之後,居然也不管他的生死。
這些年韋陀花在赤水操練叛軍,那赤水跟鄖州緊挨著,韋孝寬怎會不認得兒子?除非是他不想認。
那這父子關係……可就太耐人尋味了。
元無憂對韋孝寬那點敬重,早被他教宇文懷璧三計強留她給敗壞了,正想就此話題大書特書,就見宇文直突然扭頭,推了身後跪著的人一把:
“本公才覺過味兒來,你小子闖進穰城,不會是跟蕭家勾結了吧?”
眼見黑衣少年被推倒在地,這傢伙還嫌不夠,一把掐住了他那小細脖子:“老子就知道,你個叛徒巴不得挑起戰亂!”
眼瞧剛才就安靜跪坐的男子穿著黑衣,與剛才衣衫襤褸時的瘦弱少年骨截然不同,他寬肩窄腰長腿,像個偏弱的武人。可唯獨那張臉慘白的跟死了多少天一樣,嘴唇也白的沒有血色,獨有一雙深藍到近乎純色的眸子,眼睫毛開合間昏昏欲睡,彷彿了無生氣。
唯恐人真被宇文直弄死了,元無憂趕忙呵斥:“住手!衛國公何出此言?即便內訌,何故當眾懲戒?”
宇文直鬆開鉗制少年脖頸的指頭,甩了甩手,回頭衝她鄙夷道,“風陵王發善心也不問明緣由?那穰城在叛軍手裡把持了十幾年,簡直是人間煉獄,大周權當沒這個地方,可這小子居然偷闖穰城,要不是本公的斥候昨天去抓白蘭奸細逮到他,還抓不出這個內奸。”
聞言,元無憂錯愕地看向那身穿黑衣,跪坐在地一言不發的少年。
蕭桐言率先開口反駁:“衛國公別潑髒水啊,我們蕭家也不是跟誰都有關係。”
元無憂的目光越過身側的黑衣少年,緊盯著身形瑟縮的少年。“你是不是把他舌頭拔了,也沒讓他解釋一下?”
結合韋陀花就是穰縣開國公的身份,元無憂知道穰縣還在他手裡。萬鬱無虞和蕭家勾結她是不信的,而跟赤水叛軍又為何啊?
聞言,宇文直嗤地一笑,指了指身旁的男子,“喏,你家舊主讓你解釋呢。”
少年啞著嗓子,衝宇文直顫聲道:“公爺明察,末將真與蕭家無關……”
宇文直:“本公不信。”
元無憂都聽不下去了,“衛國公你要是不能審,就換個能審的行不行?”
“哦?怎麼風陵王對審問本公麾下的叛將,這麼感興趣嗎?”這小子那雙如鷲的鳳眸噙著邪肆的笑,
“聽說風陵王前些天和宇文符翎敘舊,還慫恿他偷玉璽,害的蕭家誤傷安德王,這叛徒是個慣犯,本公便把人帶來了,送與殿下。”
元無憂素來習慣喜怒不形於色,此刻更是眉眼陰鷙,繃著冷臉,沉聲說道:“本王與他毫無關係,別想拖本王下水。”
“哦?早聽聞風陵王在華胥女國時,跟我們中郎將宇文符翎是故交,如今撇清關係,恐有欲蓋彌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