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伸出顫抖著的雙臂、勾住小姑娘的脖頸,拉下她的臉,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一吻過後,男子笑吟吟地望著她,
“抱歉,我情不自禁。也許你這團太陽從未屬於我,但有時候,的確照在了我身上。”
元無憂舔了下唇角,嚐到腥甜,拿手指一沾,有血,趕忙捏起男子的下巴,拿拇指肚去摩挲他的嘴唇,
“咬破舌頭,還流血呢就說那麼多話?”
男子笑的臥蠶彎彎,雙眼皮肉實的桃花眼目光灼燙的盯著她。“嘴上說不愛我,還這麼關心我?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古板。”
姑娘聞言登時眉心一擰,目露不悅,“你是不是——”
“放心,哥哥流血也留不死,你去找四哥吧,我隨後就到。”高延宗唯恐惹惱了她,趕忙出聲打斷,勸人捨棄自己。
高延宗感動歸感動,幸虧他還有清醒的理智,不敢真耽誤她的正事。至於破鏡重圓麼?自有來日方長。
元無憂這才鄭重地點了點頭,又不放心,
“給你的戒刀還在麼?”
男子順勢抬起慣用的左手來,晃了晃那五根修長勻稱的指頭,亮出骨節潔白的拇指上、那隻墨綠玉韘。
高延宗鋒眉高挑,桃花眼笑吟吟的寬慰:
“當然,這是你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那是護佑了我好多年的保命暗器,希望它今後也能保護你。告辭了。”
元無憂這才放心的轉身就走。
其實她感動歸感動,高延宗就算說出花來,倆人鬧成現在這樣,她也不會回頭,至少不會和他重歸於好。她累了,讓他自己反覆無常的去折騰吧,她寧願孑然一身。
再加上,高延宗對她的感動都在意料之內,畢竟自己也算仁至義盡了,甚至仁德的過分,這麼長時間的感化,他就算是塊滿是稜角的石頭也該被她捂熱了。只不過她做這些,靠的是三分私情七份同情。而他在處境艱難又獲救時,頭腦一熱把感動以為是感情也不離奇。
只是這次,元無憂不信,沒放心上。
元無憂拋下高延宗衝出白光門外,一眼就瞧見了站在假山旁邊穿黑袍笠帽的母皇,正持長劍指著、那個像極了她爹的紅衫男子脖子。
而身披甲冑的獨孤永業就站在倆人中間,套著護腕的雙臂環抱,劍眉高抬冷眼旁觀,還道:“如若殺了最像獨孤信的獨孤羅,陛下也不怕他半夜來找你要兒子?”
要換了三年前的元明鏡,她興許能生出幾分惻隱,但此刻她連心臟都不跳,豈會在意個棄夫的棄子?故而一聽這話,元明鏡當即把劍架在其脖子上。
“呵,寡人本就是已死之軀,正好我們一家三口團聚。”
中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