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試圖抽出被他抓在手裡的指頭,想摸摸他的頭安慰他,高延宗發覺後,雙手合用把她五根手指都攥進掌心,正色道,
“你不一樣。你明明那麼恨我,昨晚也沒攆我走,還在打雷時安撫我,今早看到我被挾持了,你明知道我可疑,還是果斷救我。我知道你並非喜歡我的皮囊,不止是出於負責的心態,你這就是對心愛之人的感情……”
剛有幾分心疼他的元無憂,聽到這裡又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你別自作多情行麼?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其實我沒那麼愛你。”
男子那雙褐色桃花眼微眯,不依不饒道,
“可我愛你。我的心自從那次被傷以後,第一次動過,我從未這樣大膽的表達愛意,我確實很卑劣的,考驗了你這麼久,從今以後我終於敢鄭重的……表明我的心裡都是你了。”
“你這心給的,這話說的真不是時候。”
元無憂嘟囔完這句,才咀嚼出他後面的。
“考驗?你還考驗我?得得得,如果你是來挽回感情的,那你晚說了十幾個時辰。如果你是想用這幾句話再次坑騙我,不好意思,完全沒效果。”
“我終於看清自己的心了,確實有點晚,不過沒關係,我不奢求你回應我,我只要自己默默愛你就好。”
“我很懷疑你這張嘴,能有幾分真實可靠?你身邊那麼多女人,只動過一次心?那你跟蕭桐言這是怎麼回事?”
高延宗苦笑,“蕭桐言其實跟四哥是一類人,她心裡執著的不是男歡女愛,只不過四哥執著於忠誠博愛,而她執念著復仇和野心。你放心好了,我慕強,記仇,昔日蕭桐言幫南梁羞辱我四哥,她落難在我手下,我頂多善待她,也絕不會喜歡她。”
“嗯,說夠了嗎?”
即便他說的天花亂墜,面對元無憂這樣一個死了心的人,仍是對牛彈琴。
高延宗也突然發現毫無效果,眼神小心翼翼地望著她,小聲問:
“你生氣了?我這次……說的時候,除了這些,沒有別的隱瞞你了……”
“有點。不過我習慣了。”
見面前的姑娘娃娃臉繃得冷漠,他說什麼都淡淡道,高延宗有些急,
“我就知道!說這些恐怕你又不高興,以為我是那種風塵的男人……可我想向你坦白,我這些不堪往事,我是真的,只愛過你……”
“夠了,我知道你的心了,還有事嗎?外面沒動靜了,我擔心你四哥。”
姑娘邊說邊站起來,冷臉看著他,顯然是下一刻便要抬腿就走。
高延宗忍不住沉聲斥道,“元無憂!你著急走到底是擔心四哥,還是不願被我糾纏?倘若今天沒有人在外面等你,你也會拋下我,就是不想與我獨處,理由都不找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