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門外跑來了斛律都督,手拿朝廷密函喊著大哥,闖入劍拔弩張的對峙中,直言:尹刺史可是陸女侍中的人,都官曹更是被其把控,即便上報也會石沉大海,平遷別調。
說這話時,斛律都督身後跟進來幾個兵丁,將痴傻了的李氏幼子,拿披風裹著身子帶過來。
高大哥本就黑眸蓄火,眼下受了這番激將法,更是鳳眼一橫,斥退阻攔在身前的部下,怒而拍扶手,豁然站起身:
“本王今夜算長見識了,好個顛倒黑白、欺下媚上的尹刺史!南司州有今日皆拜你所賜!如若抄了你家,收回你私吞的賑災錢款與四城軍餉,修水利開荒田的銀錢自然都有了著落!”
倆人對峙僵持半晌,正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時!忽然聽一聲墜響——眾人循聲看去,只見椅座後的白衫姑娘昏倒在地,臉色煞白。
高延宗兩個大跨步飛身上前,將小姑姑扶起,見她雙目緊閉長睫覆眸,面無血色,心裡狂跳一陣,又想起……她大抵是因今日四處奔波,勞累過度。
高領軍不明情況,睜大的鳳眸裡滿含驚茫。
本想讓鄭氏貴女瞧瞧世家亂象,長長見識殺雞儆猴,卻害得姑姑昏倒,高氏兄弟只得折返。
而後高延宗在馬車上,掐她人中給掐醒了。
元無憂也沒法解釋自己兩眼一抹黑,只告訴他們自己曾失血過多,氣血兩虧,兩位侄子若是有孝心,不如多拿補藥孝敬她。
等回到館驛,門外跪了一地人,元無憂才知有齊國主的密信送來,而中侍中大人候她已久。
一進屋瞧見來者,那位紅衣梅大人剛將一枝杜鵑花、放進了一地桃紅錦簇之中,元無憂毫不意外。這種打著天子旗號謀私行事的人,也就這幫佞臣幹得出來,只不知他為何有這閒情雅緻,給她鋪了一地杜鵑花。
這次來,這位宦官梅大人還不一樣了,雖穿著暗紅常服,但周身上下一股子嚴肅正氣。
開口仍舊是尖銳的細嗓:“你必須輸。那龍燈法師是我們的人。不過是放任災民自生自滅,只要你乖順,自會有聖旨提拔你做女官。而無關你是哪家世族門閥,你有無功績。”
這姑娘他是見過的,故而即便她靠上了鄭氏的大樹,也顯得裝腔作勢不合身。
元無憂打定主意,將計就計,面上仍倔強道,
“大人的話我不敢苟同。我已立下軍令狀,必須治癒木蘭城的時疫,不能因您三兩句話,就嚇的打退堂鼓吧?”
“你當這是時疫嗎?這不過是懷玉大人烹茶煮酒的鍋爐罷了。”
元無憂接下來才知,這次時疫為何嚴重?是因有術士往裡加了一味蠱毒。
而他口中的懷玉大人便是始作俑者。
傳聞陸女侍中有個最受寵的面首,長相傾國傾城,卻無人見過,據說是位叔輩王爺,被擄進了女侍中後院,女侍中為討好他是極盡所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