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開對方的手,小聲道:“你怎麼在這兒?為什麼又是這個打扮?”
燕銘扯下臉上的假鬍子,底下的面板頓時紅了一大片,他恨道:“老頭惜命的很,看守聖藥的都是御前侍衛,個頂個的高手,就算是我,逃出來也費了些功夫。”
黑色的夜行衣下,是深厚的血汙,若非這地方有水汽遮蓋,加上常年有精油香薰遮蓋,只怕那林衛尉一進門就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兒了。
她還要再說,卻被人兇狠地吻上來。
柯依卿正要掙脫,卻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渡了過來,她瞪大眼睛,卻還是架不住嚥了下去。
“狗東西,你給我餵了什麼?!”
燕銘和她一起泡在水池子裡,紅色的血一下子暈染了整個池子,他瘋病又上來了,笑嘻嘻地捧起水往她身上淋。
“我去偷了什麼,自然就給你餵了什麼。”
她不可置信,“你就這樣餵給我了?”
此前聽夏荷吹得神乎其神,她還以為這東西應該是金光閃閃的呢,誰知進了嘴裡,居然像普通的丸子一般,簡簡單單的被她吃了。
乘著這時機,燕銘又偷親了許多口。
不過柯依卿眼下都沒工夫和他計較了,而是執著問道:“我如今已經吃下兩顆,是不是……”
一雙沾著血水的手指覆住她的紅唇,“好依卿,你說錯了。”
“什麼?”
那血流不止的男人站在水池子裡,笑得癲狂,“我給你喂下的,足足有三顆聖藥!”
三顆都喂下去了,他就不信閻王爺還敢跟他搶人!
柯依卿忍不住後退幾步,卻又被他長臂一撈,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他哆哆嗦嗦地道歉,“我瘋病又起來了,嚇著你了是不是?”
話裡還帶著哭腔,像個即將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一般,真是可憐。
她定定地看著人良久,最後嘆道:“水這般熱,你是想在我這放幹血麼?”
燕銘高興的淚流滿面,“依卿,你沒有不要我?是不是?”
“沒有,沒有。”
堂堂八尺男兒,如今又哭又笑、滿身血汙地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活像個甩不掉的粘人精。
柯依卿將他扶出來,又熟練地翻找出幾瓶金瘡藥來。
他拿著藥直傻樂,“這種地方,怎麼還會放藥?”
“從你說要偷藥開始,我便暗中備下了許多藥材,但又不曉得你會藏在什麼地方,所以便每個屋子都放了些。”
這可把燕銘感動壞了,“依卿,我……”
她將人轉個身,不耐煩道:“別你啊我啊的,你先說說,聖藥我不是隻吃了兩個麼,怎得聽你的意思,三個全被我吃了?”
他乖乖地坐好,聞言也嘀咕道:“第一個我老早餵給你了,只是你不曉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