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槐序“嗯”了一聲表示聽到了，隨手將菜譜放到一邊，被宋芙拿到手裡翻開，白皙的指尖撚著書頁。
她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問話：“知道自己的工作內容是什麼了嗎？”
小王用一句話簡要概括：“負責老闆的起居生活。”
她頓了一下，似是遇到困難，“從我的簡歷上可以看到，我之前有過做生活助理的經驗，但那是二十四小時的，我聽趙助理說我的工作時間是十二個小時，從早上七點開始到下午六點結束，想確定一下是不是搞錯了？”甚至趙助的原話是早飯和晚飯做完了就行，不用太拘泥於打卡時間。
宋芙抬眼，涼涼道：“你很想和老闆在一起二十四個小時？”
小王否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樣的話，我工作內容太少了。”非要說的話也就剩個做飯了，那和她的高薪酬也不匹配啊。
她之前的工作要負責家中衛生的打掃、相關檔案的整理，以及每日穿搭的準備……反正事無巨細。小王看向宴槐序，“我也沒有收到您住址的備用鑰匙。”
“你不需要。”宴槐序言簡意賅。
宋芙還在翻看菜譜，語氣古怪：“這年頭居然還有人覺得工作太少。”
小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個閑不住的人。”
[這個助理是商業間諜。]
系統冷不丁地開腔，打了宋芙一個猝不及防，差點沒做好表情管理。
她在心裡應了一聲，重新打量眼前人，完全就是老實又本分的模樣，完全看不出還能接竊取公司機密的任務。說起來也是，要看著就鬼心眼多，那還沒開始幹的就被提防了。
小王被盯得頭冒冷汗，“是我臉上有什麼嗎？”
宋芙把菜譜往桌子上一扔，揚起了親切且明媚的笑，“你一定要好好工作，我會盯、著、你的。”重音明確。
“那當然了。”小王也回了個笑，像是沒有察覺到不妥。
在人離開辦公室時，宋芙直接跟了出去，揹著手，眉眼彎彎的，“我這個人特別喜歡看人做菜，你不會介意吧？”
小王表示半點意見都沒有，她以為不過是大小姐的一時興起，但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生活助理有做飯的任務，工作側重也和其他助理有明顯的區分，所以是有單人辦公室的。當然，與其說是辦公室，稱為私人小廚房更為合適。
從開始做甜品，大小姐便在問東問西，說這個不夠幹淨，那個應該怎麼怎麼做，聽得人火氣蹭蹭的往上冒，還不敢嗆聲，只能耐下心來解釋。
好不容易甜品做完了，大小姐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託著腮在一旁註視著她，在那目光的注視下，她莫名有種無從遁形的感覺，“這個小蛋糕您可以和宴總分著吃，是完全夠的。”
宋芙滿不在乎地“哦”了一聲。
小王笑容一凝，提議：“您要自己送過去嗎？”
宋芙挑眉，指指自己，“你在安排我做事？”
“不是。”小王也沒料到自己的話還能被這麼理解，她這不是想讓這位大小姐賣個好嗎，說成是自己做的都行，“我送過去吧。”
“嗯。”宋芙跟在她身後。
小王想著等蛋糕送到了，大小姐應該不至於繼續跟著她了吧？誰知人家看都沒看蛋糕一眼，就跟著她一起離開了辦公室，“宋小姐，您不和宴總一起吃嗎？”
宋芙：“……不想吃。”聽起來相當艱難的一句話。
小王：“這樣啊。”有必要這麼言不由衷嗎？！
與此同時，獨自面對六寸蛋糕的宴槐序：“……”
宋芙剛才過來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後續來彙報工作的員工開門先是聞到一陣屬於蛋糕的甜香，然後對上老闆明顯情緒不愉的冷臉，有種被詐騙的心酸感。天殺的，是哪個跟他說老闆心情不錯的？！
宋芙肩負著不能讓商業間諜得逞的重要使命，全程手機都不敢分心看一眼，唯恐一個沒注意，就讓人得逞了。
她看小王有了動作，問：“你去哪兒？”
小王十分坦然，“距離中飯還有段時間，我想去問問張助理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同為助理，相互分擔一下工作。”
“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