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推門,三雙眼睛齊齊盯了過來。
那對母子並不認識關爾,小三見她進來,冷哼道:“又來了個狐貍精分遺産的吧?”
關爾:“……”
江辭鏡穿著一身豔麗的旗袍,整個人精神狀態比上次好了太多。她聞言一巴掌就扇了過去,那個小三猝不及防,一雙杏眼瞪圓了,似乎能噴出火來,她看著是素顏,所以這力道不小的一巴掌過去,立馬多了五個手指印。
她捂著狼狽的一張臉,甚至不敢回瞪回去。
“不僅腦袋也不聰明,那雙眼睛也白長了,也不知道怎麼看上的你。那是我女兒,你提鞋都排不上號的。”
關爾有些後悔自己進來了,她抬眉看向病床上一動不動的關一越,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他渾身像只刺蝟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管子,看上去十分痛苦。
“我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我怎麼做?”
江辭鏡抬了下塗著紅指甲的食指,沖病床上的關一越一指,“拔了他的管子。”
關爾微蹙眉,那女人表情十分驚恐,“你怎麼這麼——”
她惡狠狠地盯著她,把她身邊的男孩兒抱緊,兩條淚刷地就流了下來,
“孩子還在這看著呢!”
江辭鏡面無表情道:“你不拔,我就讓你兒子拔。當然,你兒子拔的話,我之前說過的就不算數了,你自己考慮清楚。”
關爾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交易,她實在聽不得,連忙轉身出了病房,臨出門時,又聽【啪】地一聲,那女人痛苦地大哭起來。
關爾見程嶼一直聽說地站在門前聽動靜,連忙伸開手朝他道:“抱抱。”
程嶼雖然不明所以,還是把人攬在了懷裡,又親了親她的額頭,“怎麼了?”
關爾見律師坐在塑膠椅凳上,低著在筆電上處理工作,一點兒心思都沒往他們放。
便道:“超級可怕,簡直就是金剛狼大戰綠巨人。”
【噗嗤】——
關爾和程嶼齊齊看向發出聲響的律師,律師不小心不敬業了一回,卻被捉住了馬腳,立馬道:“抱歉,其實我只是個實習生,請你們不要把律所的不專業歸咎於我,我剛才說的話,都是按照我們律所金牌律師提供的客戶語錄逐字說的。當然原本今晚不應該是我來的,因為我倒黴頂頭上司今晚因為去蹦迪腳脖子骨折還在醫院躺著,所以才喊我過來濫竽充數。當然,本人對關先生的遭遇深感抱歉。”
關爾:“……”
現在終於知道那股子怪異感在哪了,確實這人的聲音跟下午跟她打電話那人有所出入。
世界真是個草臺班子啊,關爾突然想起了以前自己在雜志社搬磚的日子。
便道:“喝咖啡嗎?”
律所實習生立馬反應過來,“你們要喝什麼?我請。”
關爾笑著與程嶼對視了一眼,程嶼道:“一杯美食一杯卡布奇諾。”
他點了頭,剛要放下電腦,關爾便道:“你在這兒看著吧,以免裡頭又鬧出什麼血案。”
律師實習生臉色一僵,關爾哈哈笑了起來,“開玩笑。我們兩個去買就行,你也別挑了,給你也捎一杯珍珠奶茶行嗎?”
實習生顯得被她逗得話都不會說了,程嶼連忙把這尊大佛請了出去。
關爾走遠了才跟程嶼道:“這小孩兒還真好玩啊。”
“嗯,我覺得他都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