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了馬車,柳鶯語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紀庭玉。
馬車上鋪了一層軟乎乎的棉被,柳鶯語一躺進去就感覺自己被虜獲了。
好軟,還帶著一股陽光的味道。
在紀庭玉伸手準備放下她的時候,柳鶯語忽然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掐了一下。
平時沒發現,紀庭玉這臉平日裡看著瘮人得很,沒想到捏起來居然這麼軟。
像面團一樣。
柳鶯語原本是想捉弄一下但察覺到手下觸感的時候,瞬間變了心思。
這平日沒發現,紀庭玉這鼻樑上居然還有一顆小痣,看著倒還挺可愛的。
感覺到面上傳來的柔膩觸感,紀庭玉掩飾在她背後的指尖忽地微顫了一瞬。
只是那雙漆眸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柳鶯語,薄唇微啟:“放手。”
柳鶯語雙眸猛地眨了一瞬,謊話信口拈來道:“不是,紀庭玉你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泥土了我給你擦掉。”
說完,雙手在他臉上週旋了一瞬便飛速的放了下來,臉上及時的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紀庭玉眼角餘光瞥見她幹幹淨淨的指尖,並沒有拆穿這個拙劣的謊言。
就在馬車就要啟程離開的時候,李健越忽然從門中急匆匆的跑出來道:“紀庭玉、柳姑娘等等。”
“紀庭玉,還有一點我忘記給你說了,彩南郡這個地方很危險,妖和修士進去之後修為盡失,如同凡人一樣,你們進去了可千萬不要亂來。”
“知道了,走了。”
說完,紀庭玉便施法變出了一個紙人,讓其在車外駕駛著馬車。
李健越站在門口,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擺了擺手大聲的說了句:“一路平安呀,我跟小師妹等著你們回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車簾中伸出一截藕白的手腕,比了個ok。
李健越見狀忍不住笑了笑,轉身便朝府中走去。
只是才上臺階,便看見躲藏在門外的小師妹。
心緒翻轉之際,似是想到什麼。
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道:“小師妹你也來送紀師兄和柳姑娘。”
江如月那張嬌俏的臉猛地向後一轉,還在犟嘴:“誰來送他們了,我出來散散步。”
等到馬車駛離了城中,朝著彩南郡走去,柳鶯語透過車簾路邊匆忙離去的景象,忽然有些傷感。
但還沒傷感三秒,柳鶯語搖了搖頭,怎麼回事,她感覺她最近老是容易傷春悲秋。
現在去彩南郡不是挺好的嗎,而且還有紀庭玉保駕護航,這一路上可以說是暢通無阻也不為過。
而且一路上她還能緊緊的看著紀庭玉,在她的慧眼之下他絕對能遠離原著,阻止他飛升簡直易如反掌。
……
在馬車上的第一天,柳鶯語尚且興致勃勃。
在馬車上的第二天,她尚且還能時不時的掀開簾子向外看看。
但在馬車上的第三天,她覺得度日如年也不過如此了。
而且她沒想到,這路上的環境都這麼艱苦了,他居然還能一日三頓不落的給她熬藥。
她覺得現在的她都快被那藥醃入味了。
嗅一嗅都是一股濃稠的苦味。
再又被迫喝了一碗藥的柳鶯語,雙眼呆滯的癱倒在棉被上。
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一旁的紀庭玉:“紀庭玉你是什麼時候入宗門的呀?”
紀庭玉手裡握著斷水,手上拿著上好的絲帕輕輕的擦拭著。
柳鶯語見到此情此景覺得之前聽到的那句話果然是真的,對劍道中人來說,這劍果然跟自己老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