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沒看見人,李健越還能說出一句前輩,如今看見這麼小小的一個人,堵在嘴角的那句前輩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水童坐在一團流水上,身高不夠術法來湊。
瞬間三人便眼對著眼了。
“你們來這兒是有什麼要事?”
聽見水童的話,兩人才瞬間回過神來,還是李健越最先開口,“是這樣的,前……前輩,我與師妹出門歷練,聽聞此處有土匪強盜作亂,便想著前來鏟奸除惡。”
水童沒聽李健越說完,小小的身子便半趴在那團流水上,聽到這話,撇了撇嘴道:“那土匪強盜都死了,你們也可以回去了。”
死了!
江如月與李師兄對視了一眼,眼中有些驚奇,案卷上並未有官府出兵剿匪的事跡……
“敢問是前……前輩出的手嗎?”
水童有些興致缺缺的搖搖頭道:“我可從不殺人,不過我倒是知道是誰殺的。”
江如月和李健越異口同聲的問道:“誰?”
水童一雙大眼睛滴溜滴溜的在眼眶裡打轉,小身板微微趴下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呀?”
……
“那敢問前輩這鎮上的人呢?”
說起這鎮上的人,水童倒是比前一個問題多了幾分興趣,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
從那團水流中站起身來,雙眸中多了幾分神采。
朝著兩人伸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跟我來!”
水童走的並不快,走到拐角的那家餛飩店的時候,一雙肉乎乎的手不知道在半空中施展了什麼術法。
兩人眼前的這一切瞬間變了個模樣,包子鋪變得冷鍋冷灶,整潔有序的街道也亂成一團,開著門的商鋪也淩亂不堪。
水童看著眼前的景象習以為常,拍了拍兩人繼續說道:“走這邊就能看見了。”
繞過了一條又一條小巷,兩人最終在水童的帶領下到了一個大坑中。
見到這坑的瞬間,江如月和李健越瞬間變了神色。
這……眼前的景象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巨大的坑中全是百姓的屍首,烏泱泱的一片,人壓著人,堆成了山。
只怕是這鎮上百姓的屍首都在此處了。
江如月失聲的喃喃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李健越心中也有疑惑,但看著這些屍首的瞬間覺察到有些不對。
雙指合併,在眼前掃過,待再睜眼看去,李健越瞬間發現是有何不對了。
這些人居然……也都失去了心!
鼻尖淺淡的異香傳來,是那月磷香的氣味。
只是……李健越看著距離最近的一個屍身,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月磷香的原因。
這些屍身都未曾腐爛甚至還透著點點的異香,若不是沒有了呼吸,這些人不像是死了倒像是睡著了一般。
李健越蹲下身看著最近的一個屍身,只見他的手腕上並未出現花紋,反而是一片光滑。
這又跟城中死去的人不同,城中死去人的屍身他也曾看過,死去後那花紋依然還在手腕上,緋紅一片。
但為何這些人的心也都失去了,難道城中發生的失心案並不是開始,而是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