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走進房門的時,看見端坐在桌上的紀庭玉和柳鶯語眼中瞬間劃過一絲瞭然。
柳鶯語自從昨日見到沈文煉藥時的情景,心中免不得生出幾分別的情緒。
倒是紀庭玉還是那副懶散的神情,見他遲遲不開口。
手中的茶盞擱置再桌上,發出一聲輕微的碰撞聲。
這一細小的聲音落在沈文耳中,卻猶如天打雷劈,雙膝不自覺的便軟了幾分。
昨日練完藥後他便覺得有些不對,直到後面他去城主府送完藥回來。
想通了什麼,急忙忙的跑去煉藥房檢視,果不其然,他那最重要的藥引已經不見了。
這顯然是紀庭玉他們察覺到了什麼,想要引蛇出洞。
他也一時大意了……
“啪”的一聲,一個漆黑的木盒子掉落在桌上。
一股異香從盒中傳了出來,悠長淺淡的香氣讓人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而沈文見到這個盒子本就軟了幾分的雙膝,瞬間更軟了幾分,直接倒在地上。
原本溫文爾雅的面目也變得悲切了幾分,“你……你們都知道了。”
柳鶯語瞥了一眼木盒子,忍不住開口道:“倒是沒想到沈學士的祖傳寶貝原來是這個,怪不得能治這病。”
沈文苦笑了一聲,事已至此,說與不說都由不得他了。
紀庭玉拿著木盒子上前,甚至還頗為貼心的開啟了盒子,露出了裡面的心髒。
一步步的走上前,將那露出來的心髒放在他眼前,“沈學士今日可還要煉藥,就是不知道這裡面那一個會成為今日的藥引呢?”
看著近在咫尺的心,飽滿的心房上面凸出來的經脈在上面流動,就像是還在那人的身體裡。
咚咚的跳動著。
本就心虛的沈文見狀更是忍不住的想後退好幾步,但他才稍有動作便被禁錮在原地。
想要移開的瞳孔也被固定在盒中的心上。
從前的斂財道具,如今卻顯得面目可憎,變得可怖起來。
“我,我說,我全都說,你……你們把這個拿開!”
柳鶯語看見他臉上害怕的神色,心中只覺得好笑,昨日見他煉藥的時候還視若珍寶。
現在面孔都是變得快呀。
但手上還是將那盒子收了回來。
“說吧,你是怎麼跟繡房的掌櫃接上頭的。”
沈文鬆了一口氣,但聽見柳鶯語的問話,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
“什麼繡房,掌櫃的,你說的都是些什麼?”
“不是跟繡房掌櫃的接頭,你是如何得到這心的?”
沈文一頭霧水,對柳鶯語說的話一個字都理解不了。
倒是坐在一旁的紀庭玉見狀若有所思,中斷了他們的雞同鴨講。
開口問道:“那你說說你是如何得到這心的。”
說起這個,沈文自己也覺得奇怪。
無他,這心並不是他刻意尋找的,而是自己出現在他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