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舒伊指尖便亮一道金色的光芒,又化作絲絲縷縷的蛛網,以她為中心開始向四周擴散。
倏地,漆黑的大街上突然出現了許多該在家休息的人。
一個個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呆呆痴痴的向外走著。
每經過一條巷子便會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漸漸的,一個城中四分之三的人都加入了這個隊伍。
隨後他們像是入魔一般,席地而坐,開始從身上劃拉出傷口。
粘稠的血液從他們的身上流出來,滴落在青石板上,激發出青石板上隱藏的陣法。
只這一瞬間便有數十個陣法映照上天。
柳鶯語在她施法的瞬間,便看出舒伊手心中散落出去的金色蛛網,不就是今日她從張懷身上吸走的東西嗎。
原來,原來是這個作用。
傀儡,人偶。
她這是要用全城人的性命來作她姐姐複活的墊腳石!
“現在該柳姑娘幫忙了,至於柳姑娘帶來的那個搗亂的家夥,就讓我替柳姑娘先保管著吧。”
說完,躲藏在暗處的小蓮瞬間被她抓住。
那被破壞的陣法像是能自動修複一般,又再次發出刺眼的光芒。
柳鶯語立於陣眼,體內的妖力被一點點剝離,說是生死存亡關頭也不為過。
但這個時候,柳鶯語感受到後脖頸滾燙的觸感,差點想罵街了。
這時候了還不想著救她,還想著套話,周扒皮都沒他這麼能扒。
“既然如此,舒伊好歹讓我做個明白鬼,我現在只有一個疑問。”
看著光彩湧現的陣法,舒伊心情很好的看著她道:“你問吧,看在你為我姐姐付出這麼多的份上,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既然你要全城的人陪葬,那你為什麼要給城東之外的人喝沾有忘憂草的水?而給城東的人下毒?”
舒伊笑了一聲,“柳姑娘覺得是因為什麼呢?”
柳鶯語:她要是知道她就不會問了。
“人有喜怒哀樂,但若是複活我姐姐的話,光憑我一個人的情緒顯然不夠。”
“所以我便讓無憂針對性的在泉眼中遮蔽他們的情緒,舉全城之力給我姐姐的複活做準備。”
“不過這被你們發現了,搞得我不得不加快我的計劃。”
“再說了誰說城東我就只下了妖毒,他們便是我選中的哀和祭品,我的妖毒能將他們的生命力催化出來,這樣他們的多餘的壽命就能給我姐姐了。”
“我這樣也是為他們贖罪,他們應該感謝我才是。”
柳鶯語忍不住抿了抿唇,照這樣說你還是個大好人了。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柳鶯語腳底下的陣法顏色轉化成淡淡的紅色。
柳鶯語能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的妖力越來越少。
氣力被抽走,不敵的半撐在地上。
忘憂草見到柳鶯語如此模樣,似乎有些不忍心,在原地跺了跺腳。
“舒伊姐姐,這人也沒做什麼,要不,要不還是算了吧。”
舒伊銳利的眼神瞬間落在忘憂草身上,“閉嘴!你忘了,當初要不是我姐姐的血滴落在你身上,你那來的機緣成精!”
陣法中的血色越發濃鬱,柳鶯語感受到的剝奪感更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