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張娘子後,幾人便走到門外。
江如月第一個上前發問道:“張大哥,這孩子究竟是怎麼沒的?實不相瞞,方才我在令郎的襁褓上探測到妖氣,定然不是意外,顯然是被妖所害,張大哥,請問昨夜到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懷整個人像是老了數歲,安頓好娘子後整個人也變得渾渾噩噩的。
聽見江如月的問話,卻還是自己一個勁的唸叨,“她怎麼還不走,她又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她是誰?難道是方才張娘子說的浣細?
晚娘從房中走出來,見到這一幕說道:“你們問不出來的,張大哥現在沉溺在悲傷中,你們問不出來什麼的。”
李師兄上前想要攔住張懷,他卻還是毫無反應,只是一個勁的唸叨。
“那這位娘子可知道些什麼?”
紀庭玉斜倚在門柱上,沒有光亮的照射,冷冽的眼眸裡隱隱有墨色在裡面翻湧。
晚娘見狀嘆了口氣,看了看天道:“也許這就是命吧!”
“昨日張大哥將你們請來,孩子得以平安生下,我以為……我以為這孩子便真的能夠活下來,沒想到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柳鶯語看著明顯知道隱情的晚娘,直切要害道:“那浣細是什麼人?”
晚娘指尖微蜷,平整的面容抬起,好似懷傷道:“浣細姐姐一開始是我們這一片最好的接生婆,年紀雖然不大,但接生的技術卻很好,只是她平日裡收費實在是太高了,而且上門請她出手每次都需要三催四請,平日言語也著實刻薄。”
江如月發問道:“那她人現在在何處?”
“不在了,浣細姐姐走了。”
李健越顯然沒聽出言外之意來,接著問道:“走了?去那兒了?”
晚娘大概也沒想到會有人如此聽不懂人話,深吸一口氣直白的說道:“浣細姐姐死了。”
李健越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緩解氣氛的笑了兩聲。
但柳鶯語想起方才張娘子口中的話,若是走的尋常,張娘子又何必這般臆想,定是還發生了什麼別的。
“浣細是如何死的,為什麼張娘子會這般反應?”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我只知道有一天附近的娘子要生了,去尋浣細姐姐的時候,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地上都是一灘一灘的血水。自那之後,這附近的娘子凡是懷孕生下來無一例外全是死胎,甚至還有一屍兩命的,大家便說這是浣細姐姐死的不甘心,要小兒去陪她。”
怪不得昨日張娘子生産的時候,張懷第一時間不是去找這會接生的晚娘,反而先去找的她們。
想來也是這浣細的緣故。
柳鶯語腦海裡不免又想起昨日給張娘子接生時,看見的那縷藍色蛛絲,雖是一閃而過,但今日那死去的嬰孩身上也出現了這樣的蛛絲。
看來這並不是偶然,說不定那蛛絲便是害死嬰兒的元兇。
只是張懷幾人都遮遮掩掩不願她看嬰孩的屍首,有古怪。
“今日勞煩幾位仙人跑一趟了,如今家中事多,就不留幾位仙人了。”
主不留客,自然沒有待下去的理由了。
幾人作揖之後便告辭了,出了陳家的門幾人做做樣子的走了幾步,瞬間拐進了一個小衚衕裡。
柳鶯語瞬間將昨夜和方才看見的都說了出來。
“方才那晚娘說浣細時,指尖微蜷,眼神飄忽,她說的話十句裡也就只有三兩句是真的。”
“紀師兄觀察的好細致!那不如這樣我和李師兄去探查一番晚娘,紀師兄你和柳姐姐就去看看那嬰兒如何?”
柳鶯語:??????
怎麼一言不合又分組了?好歹跟她商量一下呀!
柳鶯語裝作無意的開口道:“我覺得我跟……”小師妹一起去探查晚娘。
話還沒說出來,柳鶯語眼角餘光便看見紀庭玉輕輕觸碰了一下唇上的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