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月沒想到舒伊的腳步這麼快,差點就跟丟了。
柳鶯語跟在身後,看著周圍的環境簡直已經不能用髒亂差來形容了。
等她走進來的時候,舒伊顯然已經安置好了發病的婆婆。
泛紅的眼眶還有著淺淺的水光,即使粗布麻衣也不難看出是個清秀佳人。
柳鶯語忍不住想,這陳家是捏住了她什麼把柄嗎?
家中沒有什麼像樣的傢俱,放在柳鶯語幾人面前的碗都是豁了口的。
舒伊顯然察覺到了幾分侷促,不斷揉搓著掌心道:“今日多謝幾位了,若不是幾位出手,我婆婆怕是熬不過今日了,幾位的大恩大德我定永世不忘。”
跟在最後面的柳鶯語顯然不知道江如月幹了什麼,默默端起碗喝了口水,開始摸魚。
但江如月卻是一臉憤懣,忍不住錘了錘桌子道:“舒姑娘,你那婆婆這麼對待你,還有你丈夫,難道你就沒想過和離嗎?”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柳鶯語聞言直接被嗆住了,止不住的咳嗽。
想不到江如月一出口就這麼勁爆,直接勸別人和離。
不是說不要直接插手別人的因果嗎?
顯然沒想到的不止柳鶯語一人,只見李建越聞言也偷偷在下面扯了扯江如月的衣角。
小師妹方才用靈丹給老人治病時,他就已經覺得不妥,如今師妹什麼都沒瞭解清楚就這般開口,更是不妥。
但顯然江如月並沒有接受到師兄的提醒,繼續說道:“若是舒姑娘害怕,我們可以幫你的。”
柳鶯語拿著碗默默轉過身去。
下一秒,舒伊便說起柳鶯語耳熟能詳的臺詞來。
“多謝幾位好意,只是我與逸哥相識多年,如今他只是誤入歧途,我身為他的結發妻子,又如何能拋下他獨自一人承擔,再加上公婆現在還纏綿病榻更是離不得人。”
“而且,逸哥他,他待我很好……”
熟悉的臺詞,熟悉的味道,還是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原料。
江如月聽見這句話顯然不理解,柳眉緊蹙的看著舒伊臉上的掌痕道:“他這麼打你,你居然還覺得他待你好?!”
舒伊捂著臉頰,淚眼婆娑道:“江姑娘,你不懂,愛能止痛!”
“我與逸哥之間的事情旁人是不能體會的。”
哇塞,愛能止痛
柳鶯語聽見這句話簡直想站起來給她鼓掌了,愛能止疼,那還要大夫做什麼?
“今日的事多謝幾位了,只是家中還有事要忙,就不多留幾位了。”
柳鶯語聞言識趣的站起身來,別人都下逐客令了,有點眼色的都該起身離開了。
不過江如月顯然還不死心,朝著舒伊離去的背影說道:“舒姑娘,我不信這是你的真實想法,這幾日我都會在城中,舒姑娘若是想通了便可來客棧尋我。”
說完便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柳鶯語再一次落在最後,好歹喝了別人的水,臨走了好歹也得客套幾句才是。
但柳鶯語呆在原地站了許久,實在沒什麼可誇的,直到聽見旁邊傳來的雞叫聲,找到突破口誇道:“舒姑娘養的雞真不錯,很活潑,今日叨擾了就先告辭了。”
“慢走。”
路上,江如月顯然是想不通,挽著柳鶯語的胳膊問道:“柳姐姐,你說我說的不對嗎?”
“那男的都這樣對她了,她居然還這樣心甘情願的跟著她,柳姐姐你都不知道,方才我跟著她到家的時候,她那個婆婆還逮著舒姑娘罵,罵的可難聽了,我,我都說不出口。”
柳鶯語拍了拍江如月,儼然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道:“小師妹,我知道你看不慣,但是我有句話也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