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要是方便,再多弄一些布頭回來,我想拉上大嫂還有二姐多做一些發圈,要是等年後沿海城市開放了,也可以弄到那邊去賣,雖然不是長期的,但也也正好可以改善一下大嫂和二姐家的條件。”
沈靳道:“行,這個不是問題,我得空了去紡織廠問問。”
聊完這事,蘇窈提醒他:“你下回休息要是工作日,就去一趟夏苗的學校,和老師說一說她跳級的事。”
沈靳剛才就聽了一下,點頭:“知道了,過些天我就去一趟她學校。”
天氣不知不覺入了冬,進入了陽歷十二月,今年寒流更嚴重,明明是南方地區,但在屋外放一桶水,到第二天早上都能結一層薄冰。
天氣寒冷,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卻是在今年的寒冬迎來了暖春。
十二月中旬,蘇窈這些天從報紙上看到召開的會議,討論了對內改革、對外開放的政策,還有就是果斷停止使用“以階級鬥爭為綱”的口號。
前者要改革經濟,後者是要重新審視成分問題。
不僅是報紙,就是廣播也天天在播報這些訊息。
就著這兩個問題,她身邊的所有人都在討論。
話題再熱,討論得再激烈,身為大學生的他們,還是要考試的。
還有不到半個月時間就要期末考了。
聽說這期末大考,能考入前十五名的都有獎勵。
第一名能在學校大食堂免費吃一個學期,第二名是三個月,以此類推減少半個月,直到第七名能吃半個月。之後的八名同學,都發放兩市斤的糧票。
除此之外,學校明確說還有獎學金,但也沒說有多少,但也足夠讓學生拼命的了。
大學生們一個比一個拼命,吃飯抱著書看,洗漱都揹著書。
蘇窈也鉚足了勁,就算爭不到前三名,也得在前七名,好歹能免費吃半個月,飯錢菜錢能省一點是一點。
到了一月上旬,離過年差不多還有大半個月時間,學校也開始了考試,連續考兩天。
教室漏風,蘇窈全程是抖著腳考完的試,比去年她參加小學考試那會還要冷。
考完最後一門課就回宿舍收拾行李,趕第二天下午三點的班車。
蘇窈住得近,而且怕被褥不夠用,準備把自己新彈的被子也帶回去,還有暖水瓶,一些書本,衣服。
一收拾下來,東西挺多的,運去車站也成了個問題。
正愁呢,就有人串著宿舍問要不要一塊拼個三輪車,把東西都運到車站去,蘇窈聽到拼車,立馬就報了名。
東西收拾得快,還有時間,沈芳華問她:“要去供銷社轉轉嗎?”
蘇窈點頭:“行,正好去買點年貨回去。”
沈芳華問她:“你男人不是在運輸隊嗎,大城市供銷社貨更全,咋不讓他幫忙買?”
蘇窈搖頭道:“糖果這些,都不用跑那麼遠,在哪買也一樣。”
說著,抬頭問上鋪的苗家同學:“阿菊娜,要一塊去嗎?”
阿菊娜把行李裝到蛇皮袋裡,說:“那你們等我一下,我正好想去給我爺爺買個帽子。”
她把長頭發紮了起來,著急忙慌地從上鋪下來。
蘇窈笑著提醒:“別急,咱們等你,慢點。”
現在文化生和特招生的矛盾少了,阿菊娜的性格也逐漸開朗了。
幾個人一塊去供銷社逛了一圈,也買了一些小東西。
沈芳華說:“去年黨開會說過咱們的經濟會改革和開放,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真的開放,也不至於商品這麼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