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丫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蘇窈,哭著說:“爹上回也說沒事,可還是被抓走兩人,哇……”
苗丫越哭越大聲,連帶著夏禾都跟著他姐姐哭了起來。
要是一塊哭,很難哄得好。
沈靳抱起夏禾,和蘇窈說:“你哄一下苗丫,我把夏禾抱出去走走。”
蘇窈點了點頭。
沈靳把夏禾抱出了院子,畢竟才一兩歲的娃娃,隨便哄一鬨就能哄好了。
沈靳抱著他就坐在河邊,眉眼也都是皺著的。
雖然他剛才和大隊長說的話沒有摻著水分,可這又怎麼能不擔心。
要是在以前,這點事很容易就擺平了,偏偏現在無權無勢還沒有錢。
沈靳以前也曾迫切地改變現狀,可到現在,卻發現自己過於安於現狀了。
這樣不行,他必須加快腳步更加強大起來。
沈靳坐了十分鐘左右,就抱著睡著的夏禾回家。
才剛到家門,就看到神色匆匆的劉欣榮。
劉欣榮看到沈靳,忙問:“也有人來找李春華同志了?”
沈靳點了點頭:“來了。”
劉欣榮最後一絲僥幸也破滅了,面色一瞬間灰白。
成分問題有多嚴重,他這些年也是深刻體會到了。
“是我們兄妹倆連累了李春華同志……”
沈靳搖了搖頭:“也不說安慰你們的話,今天這事與你們的關系不大,也不用過於自責的把所有的原因都攬在你們的身上。”
劉欣榮:“不,給清清治病這最直接的原因,也是間接的原因。”他聲音越發的沉重:“不僅是李春華的同志,還有霍老先生也被我們兄妹倆連累了。”
“我們就是兩條賤命,早早該認命了,不該掙紮連累別人。”
沈靳聽到這消沉的話,眉頭皺了皺,說:“我愛人幫助你們,並不是想要看到你們自暴自棄,既然覺得愧疚,那就加倍努力活,好好活,別說這種喪氣話。”
劉欣榮張了張嘴,最終沒反駁他,轉頭看向他們家的方向,問:“李春華同志現在的情緒怎麼樣了?”
沈靳回應他的同時,也提醒道:“她很好,你也不要在她的面前說那些喪氣話,更不要在孩子們的面前提得這麼明顯,孩子的情緒有些失控。”
劉欣榮點了點頭,問:“我方便進去和她道個歉嗎?”
沈靳道了聲“跟上”,就抱著夏禾走在了前邊。
入了院子,就看到蘇窈抱著還在抽噎打嗝的夏苗,看到他們,抬手做了個稍等的動作。
沈靳和劉欣榮道:“你等等。”
劉欣榮應了一聲。
沈靳把夏禾抱進了屋子裡,放到床上後,出來要抱夏苗。可夏苗生怕一鬆手,她娘就沒了,所以緊緊地箍住了她孃的脖子,夫妻倆都有些無奈。
蘇窈朝著劉欣榮說:“我這有些脫不開身,你有什麼話都可以和向東說,他會告訴我的。”
劉欣榮搖了頭,說:“我下午再過來吧。”
說著朝著蘇窈微微鞠了鞠躬,轉身離開了夏家。
蘇窈看了劉欣榮的背影,大概能猜得到他是為什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