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安猛的後退。
“對不起,對不起。”
他也不知在道什麼歉,反正逃跑一樣又進了隔簾內。
水聲嘩動,他擰著巾帕雜亂無章的擦著身體。
連傷口泛起血皮都不知道疼。
桑寧走進來,伸手壓在他擦拭的手上,奪過了帕子。
霍長安又不敢動了。
雙手無處著落,最後展的繃直,放在腿上。
桑寧細細的給他擦拭後背的傷。
兩處縫合過的大刀傷,還有散亂的小傷,後背慘不忍睹,東非大裂谷上生了一張皮。
這兩個月,他過的真不容易。
“本是叫馮大力過來幫忙上藥的,這家夥又不知去哪裡了,一點都不聽話。”
氣氛過於沉默,霍長安很是不安,低聲解釋。
“嗯,大概是知道我來了。”
她的聲音比以往都要輕柔。
霍長安目光又開始發怔。
不是該厭惡他,離他遠遠的嗎?
過了很久,桑寧終於全都收拾好了。
她看到簡陋的木板床上疊放整齊的衣物,拿起來展開。
目光落在一側衣角上。
那處有縫補。
桑寧知道霍長安縫衣服的手藝還行,但這個她可以肯定不是他縫的。
這都成刺繡了,繡的是平安二字!
這是把萬般少女柔情縫在衣服上了啊!
一個年輕英俊,堅毅無畏的將領,哪個姑娘不心動?
若是有一天,他打出陽關,打出西北,那數不盡的爛桃花都會蜂擁而來。
她養的憑什麼拱手讓人!
“霍長安,你介意兄妹戀嗎?”
“主上,屬下魏昶,有要事稟報。”
帳外,魏昶聲音洪亮。
霍長安站起來,要穿衣服。
桑寧把手裡的扔一邊,又重新拿了一件。
“我議完事馬上回來。”
霍長安沒怎麼聽明白桑寧的話,他剛才走神了,只聽到了兄妹二字。
兄妹實在不是個好詞,他很排斥。
她從流放路上就開始說這詞,不做夫妻,做親人,做兄妹。
那時候遲鈍,不知道那真的就是她的打算。
他以為,只要他站起來,就能擁有……
霍長安不敢再看桑寧的表情,快步出了帳子。
“主上,屬下有一朋友,獨身前來拜訪,他手下有近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