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靜雅收到桑寧的信很開心。
她也打算等天下局勢穩定後,就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明日就是她的生辰。
大哥說打算在宮裡給她過,爹孃和四哥四嫂都不在,就簡單吃個便飯就好。
宮裡有她的宮殿,外面公主府也在修繕,但她還是喜歡回曾經的伯陽侯府。
哦,現在已經是四哥的逍遙王府了。
二哥的熠王府離的也不遠,就是曾經的二皇子府。
三哥的慶王府是曾經的三皇子府。
大哥說了,天下初定,休養生息,務在節儉,以為百官表率,不能再鋪張浪費,大動土木。
霍靜雅覺得大哥確實比四哥適合當皇帝啊,在朝上一句一句,不動聲色的就把閔司農老狐貍引到了溝裡,讓那老家夥掏出一半家産填補國庫。
霍靜雅一邊回家一邊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花府。
花府是第一世家,又是皇親國戚,宅院比任何一個皇子府都要闊派。
但是大哥卻沒動這個地方。
花家族人已經全都貶為平民,被趕出了花府。
如今大大的封字貼在朱漆大門上,落日的餘暉照著龐大的樓宇亭臺,明明是春天,卻有種秋天的肅寂之感。
霍靜雅走到高高的圍牆邊,甩手一個勾繩爪。
正是杏花開放的季節,滿院子的杏花香味。
這裡已經被清理了一遍,看不出曾經發生過激烈的爭鬥,也看不出前主人的生活痕跡。
甚至曾經那個最華貴的牢籠,玉福院的三層樓閣,也不見了。
霍靜雅看著那個方向,眼神有些發木,腿如千般重。
忽然,有一陣兒微弱的哭泣聲從那邊傳來。
這細微的聲音如一道電流,開啟了霍靜雅身上的開關。
她抬起腳步,循聲過去。
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嬌小姐坐在玉福院門外哭。
她好像進不去。
玉福院的門是鎖著的。
“田玉兒,你怎麼進來的?”
嬌小姐嚇得差點丟了魂,眼睛睜的大大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淚。
“霍靜雅!哦,不,公主殿下。”
她站起來就想跑,但是蹲的太久,腿麻了,站了半天沒站起來。
還真是嬌小姐。
“你怎麼進來的?”霍靜雅又問。
“我扛了個梯子來。”田玉兒小心的說。
田玉兒是光祿寺卿的女兒。
以前和她挺不對付的,主要大概是性格的原因。
她是嬌小姐的代表,自然看不上霍靜雅太過跳脫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