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三次都找錯。
這根本就是跨專業用人好嗎?
“月先生不僅學問好,懂風水,也懂地理,有他一人就夠了,涼州城不需要打井師。”
“為什麼?”
衙役沒說話,他又接了半罐水,回頭分配。
榮昆已經又安排人重新排了隊,由衙役記錄家裡孩子的情況。
莫翠語就排在第二位。
這一罐,能輪到她。
用袖子一遍遍將罐子上的泥巴擦掉,她看著水一點點流進陶罐,幹澀的眼睛又紅了。
“謝謝。”
她緊抱著陶罐,像抱著珍貴的,比命還重要的寶貝,低聲道了句謝。
也不知是對著衙役說的,還是對一旁的桑寧說。
霍老二家就只有一個小孩子,只分了一碗水。
桑寧皺皺眉,還是低聲說了一句:”如果有困難,去找我大嫂,她會幫你的。”
如果她聽得明白,家裡有吃的有喝的,定然不會看著她們母子餓死病死。
莫翠語低著頭離去。
桑寧又問衙役剛才的問題。
“為什麼涼州不需要打井師傅?”
榮昆突然走過來,目光如炬。
十分嚴厲的解答了這個問題。
“因為城內任何一處鑽井,都會影響月亮泉的出水量,這水都是有定數的,所以,任何人不允許私自鑽井!”
“私自鑽井者,按破壞城防罪處置!”
最後一句,榮昆說的特別重。
桑寧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
那這說明,涼州城的地下水,是一脈相傳,一個娘生的呀!
走這裡,就不走那裡。
現在找了三處地方都沒打出水來,是不是真的是娘死了?
桑寧想了想,也不在這待了,轉頭出了人群。
榮昆盯著她的背影良久。
整個涼州城的人都髒兮兮臭烘烘的,連他身上都快臭了。
為什麼桑寧就清清爽爽。
剛才她戴的頭巾被風吹起一角,那發絲絲絲順滑,烏黑柔軟,像是剛洗過似的。
不像別人的,都幹枯打結,滿是汙垢。
可也不對,她們一家不過才來了三天,而月亮泉出事,已經有半個月了。
第一天,就降了一丈水位。
就是誰家偷挖了井,也不可能一下子分流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