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早習慣了路上不太平的日子,有點動靜,馬上驚醒。
可已經晚了。
周圍已經響起馬匪粗糲囂張的大叫。
杜山本能的想跑,被桑寧一聲呵住:“杜山!人是要講良心的!”
“救命之恩都可忘,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她救了杜山兩次。
第一次救他牛角之下,第二次救他狼口之下。
而他,已經背棄了她們一次!
知道他們這種人缺少道義,但兩次的救命之恩若還喚不醒他的良知,那他,死不足惜!
桑寧的眼神犀利透骨,直抵人心。
再看霍家眾人,全都像被喚醒兇氣的獸,兇狠的看著杜山。
杜山一震,連曾軟綿綿的女人都硬氣起來了。
他狠狠一跺腳,“罷!我若再跑,那真不是個男人!”
“我留下抵擋,你們快跑!”
他留下,田開武也跟著留下,只有面色發紅,看著神志 不太對的胡四罵了一句娘,獨自逃跑。
桑寧放下了大半的心。
語速極快低聲道:“不用你們抵擋,麻煩你們揹著我家老夫人,還有四郎,等會兒找準機會跑,多謝你們了!”
“大嫂,三嫂,靜雅,帶著孩子們,跟著兩位差爺跑,記住了沒!”
“四嫂,我留下,我幫你。”霍靜雅抓著一根木棍義無反顧的說。
桑寧半點都不留情:“用不著你幫,別給我拖後腿。”
說話間,馬匪已經來到了跟前。
烏泱泱足有三十幾人!
而且全都人高馬大,西北漢子的體格。
杜山和田開武差點腿一軟栽倒!
四夫人剛才說什麼鬼話?
這怎麼有機會跑?
今天死定了呀!嗚嗚!
但杜山還是馬上去尋霍長安。
可是,人呢?
桑寧也傻了眼,霍長安爬哪去了?
“哈哈哈哈,果然還藏在這裡,今天一個都別想跑!”
“你跟老子說,哪一個是那天裝神弄鬼嚇唬我兄弟的?”
“就是她!”一個沙啞虛弱,卻又帶著惡毒的女聲響起。
大家這才看到馬匪中間,還有一個女人。
她披頭散發,臉頰紅腫,身上披著一件男人的外衣,而衣服底下露出的赤果雪白的兩條腿,因為某些原因無法並攏,打著擺子站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