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是她家害的我們這樣,長安哥哥,你糊塗了!”
桑寧一把奪過霍長安手裡的石頭,扔了出去。
手掌被劃傷,滴滴答答的血流下來。
“你……”大嫂心驚。
“沒事。”桑寧毫不在意,這點傷,喝點靈泉水就好了,但她有些生氣。
她冷眼看向霍長安。
霍長安也看向她,目光帶著不服輸的執拗,痛恨。
還有隱藏在深處的絕望和了無生趣。
還故意用毀掉的那半張臉面對她。
桑寧嘆口氣。
算啦算啦!
她一個現代長大的幸福花朵,幹嘛和一個被萬惡社會殘害的古人計較!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才十九歲的少年,從天之驕子淪落為任人可欺的廢物,天堂打入無邊地獄,再看不到光亮,任誰都會受不了,唯死才能解脫。
“活著才有希望。”她說。
霍長安慘然一笑,眼底廢墟一片。
這個世界的色彩,再映入不到他眼中。
支撐這麼久,無非就是因為對家人的牽念,如今,不想再自欺欺人,他活著,只會讓她們更艱難。
“呵!竟然還藏起了這麼危險的利器!是想半夜刺殺官差,逃跑嗎?”
“我就說他賊心不死,看來,這雙胳膊還得拴住!”
李廠陰陽怪氣的說完,又拿出一條粗重的鐵鏈就要上前拴人。
“官爺,你沒看到嗎,我兒是想自盡!”老夫人悲痛,幹枯的雙眼強忍怒火。
“除了自盡,誰知道他有沒有想別的!”
“求你別綁了官爺,要是胳膊不能動,長安哥哥連翻身都不能了。”雲水仙哭泣求饒。
“哦,翻身幹啥呢?”李廠邪氣的說,順手捏了她的腰一把。
雲水仙驚叫一聲躲到了霍靜雅身後。
霍靜雅張開雙臂對李廠怒目而視。
霍長安目眥欲裂,一雙丹鳳眼瞪到極致,帶著陰戾,恥辱,不甘,憤怒。
殘缺不堪的手指插進地裡,仿若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他也曾是習武之人,可如今,就算把全身的力量全部凝聚到腰腹,就算憋的額頭青筋迸脹,也抬不起半分!
只能像蛆蟲一般左右扭動。
“啊——啊——”
他後腦捶地,面朝天空,發出不甘無助的嘶喊。
“夠了!”
桑寧用盡全力怒喊,胸腔的悲憤與壓抑許久的怒火隨之喊出。
目光兇狠,全身血液都在沸騰,迫不及待的尋找突破口。
李廠竟一時被震懾,邪惡的表情僵在臉上,顯得有些可笑。
桑寧一步上前,整個人氣勢大變。
犀利冰冷的目光直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