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他爬到了很高很高的位置,到了那個位置,接觸的層面不同,認識的人更是不凡,才知道世上還有古武存在,還有一群擁有特殊異能的超人存在。
藍天,你又是屬於那種?
返老孩童,重回你雙十年華?
夢裡的他更是眼瞎,天天在眼前晃的人,竟然沒有認出她來?
要不是這次任務回來,陪著他下面的兵蛋子,在軍區醫院碰見了那個女人,莫軍華只會當它是一場夢。
莫軍華不由回想,那光怪離奇怪夢的起源,一切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去年,莫軍華所在炮兵團接受中央調遷,開赴西南參加反蠻自衛反擊戰。炮兵團接替兄弟團上,營長以上職位,在團部臨時指揮所開作戰會議。營長開完作戰會議回來,還要跟莫軍華他們這些連長排長開作戰會議。
莫軍華所在三營,他們營收到的命令,越過界河包抄到敵人後方埋伏,界河後面林子一個三岔路口,他們三營的任務就是死守這路口,截斷敵人後方的支援部隊。
如今的局勢緊張,前方戰略擴大,包抄到敵人的後方埋伏,截斷敵人的支撐,是步險旗,弄不好整個團都得陪進去。打好了,對整個局勢有很大的優勢。
這一仗打的很慘,營長,副營長都死了,五個連長,三死,兩傷,一個受了重傷,已經送回後方陣地治療,如今守在界河的,只剩下一個連長跟莫軍華一個排長。兩人臨時受命,連長升正營長,莫軍華升副營長,繼續守衛界河。
戰士們貓在戰壕裡,啃著草根,原地休整,外面炮火連天,到處是轟隆隆的炮炸聲。
“排長,你怕不怕?”
問話的是從新兵連一直跟著他的幾個兵蛋子,他排裡的幾個刺頭。莫軍華添添他乾枯的嘴角,看了眼他罵道,“還有精力想這些,看來死不了,平日裡總誇你自己百發百中,一會敵人來了,別掉鏈子,記得多打幾個。”聽的旁邊的兵呦呦笑。
說著眉頭一皺,用力揉了揉了太陽穴。其他幾人見他的動作,心不由一緊,向前圍著他,“排長,頭是不是又疼了?”
“沒事,過會就好。”莫軍華壓下心裡的暴躁,又來了,前段日子他被炮灰炸暈,醒來總是夢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片段雜亂,斷斷續續的。
見一堆人圍著他,立馬開口轟人,“圍著我幹什麼?守好各自的崗位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群人鬨笑著跑開。
莫軍華捂著胸口的信,望著頭頂灰濛濛的天空,不知娃娃怎麼樣?
這場仗打的太慘,守了界河半年,三營可以算得上全軍覆沒,全營活著不到一百人。莫軍華他們編入一營,開赴別的地方參戰。
之後,他偶爾做些奇怪的夢,東一塊,西一塊,亂七八糟的沒有頭緒,莫軍華以為是炮火轟擊過後的後遺症,沒當回事。直到一個月前,他給藍天寄信回來,在衛生所遇到了夢中的那個女人。
晚上他躺在床上,重新將所有的夢境拼湊出來。在界河,做的夢跟戰爭有關,包括救了那人,都是跟著夢而走,之後再也沒有做夢。
遇見那個女人之後,這幾天晚上又開始斷斷續續做夢,夢見的都是跟那個女人有關,莫軍華以局外人的身份,看著兩人如何的認識,如何的相愛,又是如何的放手,後來又是如何的牽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扯不斷理還亂,簡直亂成一鍋粥,差點沒罵娘。
夢裡的他有病吧!一看那女人就不是個好東西,看他後來對那女人做的事,也沒見他對她有多少感情,更多的怕是摧毀。
今天看到藍天,腦海裡閃過一些零散的片段,前半生很模糊,片段最多的就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冷豔女子跟一個油頭滑腦的男子,在京城出雙入對。
藍天如今的模樣跟她有幾分相似,好像縮小版的她,等藍天長大,模樣在放大,慢慢跟十年後那個冷豔的女子模樣重疊。
有時男人就是犯賤,一件東西一直掛在那裡,出門會看到,回家也會看到。突然冒出來的那段日子,會多看幾眼,日子長了也就習慣了,反正在那裡,不會丟失,慢慢地不會多關注,等到失去了,才發現這東西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等他再去找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了,夢裡的他一直在尋找,找到他死也沒找到,臨死之際,他想再見她一面,比登天還難,遺憾地走了,許下來世再償還。
要不是今天看到藍天的臉,他也不會知道,夢中他一直要找的人就在他的眼底,只是對面相逢不相識,誰能想到一個七八十的老太太,突然變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