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和懷寧公主兄妹情深,也很令人欣羨。”
沈妤不動聲色將這些話回擊了過去,景王覺得就像接連打在棉花上,心中有火也發不出,難免有些失望。
又在這裡坐了一會,沈妤看看天色,起身告辭。
賢妃不再挽留,吩咐曹女官道:“送郡主出宮。”
在宮道走了一會,沈妤思考著安德妃和景王的話,忽然覺得頭暈了一下。
曹女官一直觀察著她,見此忙扶住她:“郡主,您怎麼了?”
沈妤看著她,目光直望進她的眼底。本就是清豔的眼睛,如同覆上了一層寒霜。
曹女官心頭一凜,輕聲道:“郡主?”
“我無礙。”沈妤掙開了她。
曹女官依舊跟在她身邊,不時的提醒她該往哪裡走,注意腳下。
過了一會,沈妤揉著額頭道:“我覺得有些頭暈,你扶著我去那邊的涼亭歇息一下。”
曹女官猶豫道:“最近天涼,今天風又大,若是郡主去涼亭歇息,會生病的,不若奴婢先扶您去一處宮殿歇息,再去稟告德妃娘娘,請太醫來為您診治?”
沈妤捏著袖子裡的鳳釵,暗暗將手腕劃破,使神智保持清醒。
“也好。”
宮中空置的宮殿有許多,曹女官扶著沈妤來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宮殿,扶著她躺在床上,道:“請郡主在此處等一等,奴婢這就去稟告德妃娘娘,然後再讓人帶著太醫過來。”
說著,行禮離開。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脖子一痛,瞪大了眼睛倒在床上。
沈妤用進全身的力氣將她打暈,現在已經是氣喘吁吁。她扶著床柱,看著曹女官:“茶裡沒毒,毒藏在你身上。可是你神智清明,想來事先服過解藥了。”
說著,在她身上翻找一番,摸出一個白瓷瓶來,曹女官不敢置信的瞪著她,下一瞬就暈了過去。
沈妤將藥吞下去,不敢在這裡多做停留,連忙出了宮殿。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又折了回去,將那支八尾鳳釵放入曹女官手中,冷笑一聲疾步走出去。
安德妃想算計她,自然會提前將這裡的人支開,是以也無人看見她的身影。
安德妃和景王使出這種卑鄙手段,著實激起了她的怒火。但她越憤怒,表面越是平靜,儀態越發端莊。
就在快要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她腳下一滑,差點跌倒。
關鍵時候,兩隻有力的手將她輕輕託了起來,又迅速收回。
沈妤詫異抬頭,看見面前的白衣男子,神色微愕,然後行禮道:“寧安見過楚王殿下、安王殿下。”
外人面前鬱珩依舊是氣質溫潤,眼中卻透露出冷淡和疏離。他掩藏起眸中的情愫,淡淡道:“郡主不必多禮。”
安王鬱珣生的容貌雋秀,似臨風玉樹。一雙桃花眼彎起,不笑含情,面如傅粉,玉面朱唇,觀之可親。看起來玩世不恭,是眾皇子眾最風流,也是最與世無爭的人。
安王和寧王走得近,是以他和沈妤還算是熟悉。
“寧安今日又進宮陪伴太后?”他笑眯眯的搖著摺扇道。
沈妤道:“正是。”
他看著沈妤,收起了扇子:“你的臉色似乎不好看,是生病了嗎?”
鬱珩也凝視著她,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沈妤臉色不好,只是他的身份,不能再外人面前對她關心太過。
好在鬱珣替他開了口。
這種事沈妤不會多說,只是點點頭:“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鬱珣道:“既如此,你就快些回府罷,要不然我送你回去?”
鬱珩目光一沉。
沈妤拒絕:“不必勞煩安王殿下,外面有我的婢女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