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淪落到如此地步的呢?
餘相罷職後,沒過多久就生了一場大病,整日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家中一切皆是丞相夫人料理。
誰料,丞相夫人還記著當初餘欣柔向顧城淵告密餘修賢販賣禁品一事,心懷怨恨,因著餘欣柔廢妃的身份,對她很是苛責。甚至,直接將她打發賣了出去,才有了今日一幕。
宣煜自然不知道餘欣柔的身份,他只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將披風脫了下來,蓋住餘欣柔的身子,便轉身離去。
誰料,餘欣柔竟直接跟了上來。
過了一個拐角,宣煜轉過身來,面色有些冷:“你跟著我做什麼?”
有些冷,餘欣柔將身上的披風又拉上了些,將自己緊緊包裹著。她吸了吸鼻子,看著宣煜的裝扮,肯定地道:“你不是祁文國的人。”
“那又如何?”宣煜隱隱有些不耐,“別再跟著我。”
餘欣柔眼底湧起一抹濃烈的恨意,顧城淵,宣尹若!如果不是這兩個人,她又怎麼會狼狽成這個樣子,她一定要報仇,要親手看她們兩個死在自己面前。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我猜的沒錯,閣下應當是北梁使者吧?”
宣煜冷眼看著她,對她猜出自己的身份沒有半點好奇。
餘欣柔捏緊了手指,壓下內心的屈辱,繼續道:“閣下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嗎?我曾是宮裡的柔妃,也是丞相府的五小姐。我變成這樣,全是拜顧城淵所賜。以我對嵐州的瞭解,只要你帶我走,我一定能幫到你。”
北梁派使臣來名義上是求和,說白了,誰又不知道北梁的野心?吞併祁文,一統九州,誰都知道是北梁皇帝洛睿明的一生所願。
宣煜眯著眸,眼底已動了殺意,餘欣柔不禁嚇了一跳,難道,她猜錯了?
誰料,宣煜的臉色突然變了幾分,他垂下眼來,淡淡答:“好,我帶你走。”
餘欣柔心下一喜,正欲開口,身後便傳來一道淡淡的男音,聽起來有些陰柔:“將軍怎麼在這裡?屬下找了很久。”
餘欣柔轉過頭去,只見一位相貌也有點陰柔的男子下馬走到了宣煜的身邊,眉眼有幾分陰鷙,但還算恭敬。
正是宣煜的貼身護衛陸東。
宣煜掃了他一眼,神色淡淡沒什麼表情:“出去喝了點酒。”
陸東眸光閃了閃,沒有多問,將目光放在餘欣柔身上,看到她身上宣煜的披風,愣了愣:“這位是?”
餘欣柔披風下的掌心冒出了汗,她實在不想多餘的人知道她今日的狼狽。
不過,宣煜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瞥了她一眼:“喝多了,就放肆了些,下手沒個輕重。”
宣煜似乎並不想多談這個,又道,“她的身份對我們有用,先帶回去。”
餘欣柔以為宣煜是特地替他解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反正她和顧城淵已經不可能了,面前這個男人姿色和身份地位也都不差,不如……
餘欣柔將小心思隱藏的很好,面色乖巧地和他們一道回了驛館。
宣煜安排下人給餘欣柔重新洗漱,自己則和陸東在房中商議。
宣煜如實說了餘欣柔的身份,陸東聞言,低了低頭:“屬下這就去查她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宣煜淡淡點了點頭,看不出情緒。
陸東正欲離開,又狀似無意問了一句:“大人是心情不好嗎?怎麼夜裡還出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