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年手中力道頓時一弱,容婉兒捂住脖頸很是艱難的大口喘氣,始終不肯開口說一個字。
月汐跪在一旁都快急死了:“娘娘,您就別跟皇上慪氣了,您已經整整一天沒吃飯了,這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容婉兒垂下頭來,聲音有些嘶啞:“我沒事。”
顧思年原本還有些愧疚,看到容婉兒倔強的模樣也都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冷聲吩咐:“吃的拿來,朕親自喂她。”
月汐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神情頗為激動,趕忙起身將桌上的食物端到顧思年面前:“這都是按景太醫給的方子做成的膳食,對胎兒也甚是有益……”
顧思年接過碗勺,臉色很冷漠動作卻很溫柔,舀起一勺藥粥遞到了容婉兒的嘴邊:“吃吧。”
容婉兒有些不自在地將頭轉了過去:“我自己來吧。”
顧思年依言將整個碗一道給了她,容婉兒剛吃兩口,面色一變又全部吐了出來。
顧思年蹙起眉頭:“她的孕吐還沒好嗎?”
月汐面露擔憂,低頭回:“前段時間好了些,不知怎麼這幾日又開始……”
顧思年神色微沉:“去叫太醫過來。”
“白天已經請過太醫了,說是……心煩意亂,心鬱氣結導致,再加上睡眠不好……不過已經開過藥了。”
言下之意,就是被氣的。
顧思年掃了一眼容婉兒,聲音柔和了下來:“朕今晚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不必了,皇上日理萬機,只管去忙就好了。”
這明顯是慪氣的話了,只是在顧思年印象中容婉兒性子一直柔弱,比起餘欣柔簡直天壤之別,但經過香囊一事之後,她似乎變得比往常硬氣了許多。
“無妨,陪你的時間還是有的。”顧思年抬手覆上了容婉兒的葇荑,貼近她的耳邊緩緩低語,“時間不早了,睡吧。”
容婉兒身子猛地顫了兩顫,垂下眼眸,卻是終究沒捨得再推開面前的男人。
月汐在一旁暗自吐了一口氣,持續了近一月的冷戰也該得好了吧?
現在宮裡沒有妃位,容婉兒又身懷龍嗣,按理說應當是後宮裡頭最尊貴的,若不是和皇上慪氣,那日子不知道有多好過。
月汐收拾了碗筷,熄了燈悄然退了出去。
紅床暖帳下,顧思年和衣躺在容婉兒身邊,總歸正值少年意氣風發,加上這段時間也不怎麼往後宮跑,此刻也是有些心癢難耐,微微轉動身子,將身側柔軟的纖細身體摟住,
隨後有些詫異的蹙了蹙眉,明明都是懷胎四個月的人了,怎麼抱起來還是這麼瘦弱?
“婉兒……”
顧思年的聲音喑啞繾綣,和從前每次夜深纏綿之際並無二別,容婉兒深知這聲“婉兒”意味著什麼,可她的身體卻如同墮入寒冬一般,沒有半點回暖的趨勢。
“婉兒……婉兒……”
顧思年又抱著她像是無賴少年一般低喊起來,輕蹭著她的身子,帳內溫度瞬間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