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一絲血液,被啃的只剩下皮肉和骨頭裸露在外,雙眸通紅,腫脹的嚇人,面板也被啃噬的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樣子……
墓室之內有一瞬間的寧靜,方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此刻竟只剩下了一副皮包骨頭,顧思年踉蹌了兩步,差點倒了下去。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顧城淵抬眸看向顧思年,一雙紫瞳清冷淡漠,好像這一幕在他看來並不足以掀起多大的風波。
“不是我……我沒有……”
顧思年跌坐在地,搖了搖頭,臉色慘白,顯然被嚇得不清,口中一個勁地嘟囔著。
而一旁的宣尹若心情也有些複雜,她不敢想象,若今日是他們三個其中任何一個人被陰魘蛇咬中,會是什麼後果。
顧城淵抬步走到顧思年面前,背對著微弱火光,顧思年沒有焦距的瞳孔輕轉了轉,竟看不清顧城淵的神情。
他一定在嘲笑自己吧,一定覺得很諷刺吧。
明明是他一手策劃,到頭來遭罪的卻依舊是他自己。
顧思年張了張唇,聲音有些沙啞和頹廢:“你贏了。”
他能清楚聽到自己微弱的聲音:“從此之後,整個祁文都盡在你掌控之中,我再也不會成為你的阻力了。”
顧城淵眸底幽暗,他俯下身,保持和顧思年平時,將清雋磁性的嗓音壓的很低:“你就這麼想殺我嗎?”
顧思年像是已經徹底自暴自棄,面色反倒平靜了下來,他道:“只要有你在,我永遠坐不穩這個皇位,在嵐州子民眼中,只有你這個攝政王,沒有朕。”
他抬起頭,眼底終是閃過一抹恨意:“你還殺了父皇,擒了雲安皇叔。你就是個惡魔,你……你根本不配……”
顧思年越說越激動,雙拳緊握垂在身側,卻又好像無能為力緩緩垂下了頭,自嘲笑開:“不重要了,反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擋你的路了。”
顧城淵面容平靜一片:“雖然本王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你父皇之死,與我無關。”
顧思年神色一震,猛地抬起頭:“不可能,除了你還會有誰?”
顧城淵卻明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重複,他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著顧思年:“如果你今日不做這些事,本王或許會饒了你,助你坐穩這皇位也未嘗不可。”
顧思年卻連他的話都沒有聽清,就已站起身揪起了他的衣領:“你說清楚,我父皇絕對是毒發身亡,如果不是你,還會有誰?只有你才能把所有證據消除的那麼幹淨……”
顧城淵眼底浮現出幾分嘲諷:“你是如何得知他是毒發身亡,又是誰告訴你是本王動手的?”
“當然是雲安皇叔……”顧思年手上的力道一頓,“你什麼意思?你不會又想誣陷他吧?”
“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是本王動的手,他又是如何認定的?”
顧城淵稍一用力,將顧思年震開了幾步距離,語氣嘲弄,“你父皇也算是一代明君,一世英名偏偏毀在了你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