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州。
雲安王府。
一隻撲騰的信鴿不知從何處飛了過來,最終停在了寢殿外的窗戶上。
一身錦袍的顧城澤氣勢優雅,縱使在邊城待了那麼久,他那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卻沒有半點減弱。
他抿了一口清茶,才緩緩伸向了鴿子的右腳,取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信紙。
他身後的侍衛上前一步問道:“王爺,是從安平傳過來的嗎?”
顧城澤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將信紙放在一旁點燃的蠟燭上,信紙遇火瞬間燃燒起來,顧城澤丟向窗外,灰燼頓時四散開來,很快無影無蹤。
“本王還在想怎麼有幾日沒見到攝政王了,原來……是去了安平。”
“攝政王去安平做什麼?”
“誰知道呢?好像也有段時間沒見到鴻臚寺裡住著的人,還有甘邑甘將軍,興許都一併過去了罷。”
顧城澤看起來並不在意這些,很是無謂的聳了聳肩,而後走到了書案前,執筆在另一信紙上開始寫了起來。
“王爺是想……”
“顧城淵去安平做什麼本王並不關心,只要他別那麼順利回來就好了,當然最好還是……永遠也別回來了。”
顧城澤將信紙摺疊遞給了手下,懶懶道,“送過去吧,”
那侍衛接過信紙,遲疑了一瞬:“那嵐州城裡那件事,還需要繼續嗎?”
顧城澤很是不屑的嗤笑一聲:“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若是顧城淵那麼輕易丟了性命,他也不配當這八年的攝政王了。”
他的面色慢慢沉了下去,眼中一瞬間閃過幾分狠厲的陰鷙:“他會回來的,那件事當然還要繼續。本王還想看到他回來之後要怎麼面對我送給他的這份大禮。”
“是,屬下明白。”
鐵岐山寨頭。
宣尹若邁著小短腿小心翼翼地鑽入了某張桌子底下,想聽聽他們討論什麼,興許有顧城淵的蹤跡也說不一定。
宣尹若趴了一會兒,聽他們不是在閒扯就是在玩樂,半點有用的訊息都沒有。
“哎,對了,今天二當家帶過來的人是誰啊?看起來神秘得很,都沒讓我們大夥兒瞧一眼就直接帶走了。”
隔壁那一桌的討論聲傳了過來,宣尹若身子一震,瞬間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來。
“噓,那人身份來頭確實不小,你沒看到二當家對他都畢恭畢敬的嗎?我們還是少點好奇心為好。”
一個圓臉小年輕愣了愣,湊了過去:“不會是……城主府的人吧?”
“城主府的人哪能有這麼大派頭?他們的人哪能住的近後院最好的那間房?”
“那不是大當家的住處嗎?”
“他今天白天就搬出去了,現在就留那貴客一個人住呢。”
“這麼厲害,我也想……”
剩下的話宣尹若沒有繼續聽下去,她直接一溜煙從每個人的腳下飛速鑽了過去。
其中有個山匪看到一團躥過去的黑影,杵了杵身旁的同伴:“剛剛好像有隻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