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淵回了客棧,整座客棧已經被他們全部包下,大到店中掌櫃,小到看門的門童,都已盡數換成了宮裡過來的禁軍。
邵雲和蕭凌各自守在樓道口兩邊,如門神一般站的筆直。
只是蕭凌的眼睛卻並不那麼老實,斜著一眼就看到了邵雲袖口處的花紋,那明顯是女人才能繡出來的花紋。
蕭凌輕笑一聲,站直身子又咳了兩聲,餘光瞥到邵雲的視線看了過來,他這才不緊不慢地感慨:“明明這春天都快過去了,怎麼有人好像才剛來呢?”
邵雲睨了他一眼,面色冷淡的又轉過了頭。
蕭凌撇了撇嘴,衝著他袖間的花紋努了努嘴:“哪個女人繡的?不道德啊,出了這種事都不跟兄弟們說?還藏著掖著?”
邵雲順著他的眼神看了一眼袖口,瞬間臉色一邊,迅速將外面的袖子往下拉了一點遮住裡面的花紋,這才臉色鎮定地抬起了頭,淡漠道:“沒有這回事。”
如果不是邵雲耳根處明顯騰起的紅暈,蕭凌怕是真的要相信他的說辭了。
和景時待久了,彷彿都被他那八卦的心思傳染了,他剋制不住內心蠢蠢欲動的好奇心,又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點,低聲問道:“到底是哪個女孩子?你平日基本都待在宮裡,不會是宮裡人吧?”
邵雲猛地瞪了蕭凌一眼:“閉嘴,你想多了。”
蕭凌見邵雲這神情,更加肯定心中所想,摸了摸下巴:“看樣子真是宮裡人啊,是宮女嗎?”
他還想再逼問,樓上卻傳來了開門的動靜,他頓時身子一僵,趕忙退了回去,老老實實當自己的門神。
腦海中仍在絞盡腦汁到底是哪個宮女能勾走禁軍統領邵雲的魂,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女人,根本不是宮女。
和顧城淵一道下樓的還有桂子墨,兩人皆是神情冰冷,疏離到拒人千里之外。
蕭凌不太懂,明明一開始還是敵對的兩個人怎麼這會兒聯絡突然變得這麼密切,甚至……還一起合作起來了。
二人下了樓,桂子墨停下腳步,轉回去看了一眼顧城淵,態度依舊冷硬疏離:“我這次答應和你合作,並不意味著是把小玥讓了出去,在我心裡,她始終是我的未婚妻。”
顧城淵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孤獨,不屑輕嗤:“除非她自願。否則就算她是你的夫人,本王也能從你那兒把人奪過來。”
“王爺未免太過自信,小玥現在對你,可沒有一點好臉色。”
此話一出,顧城淵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桂子墨得意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客棧。
“……”
蕭凌看著平日裡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竟像個孩子一樣爭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更離譜的是,在這次爭吵中,他們王爺還是吃癟的那一個。
顧城淵掃了一眼邵雲,冷聲吩咐:“去北郊舊營。”
邵雲面色如常:“是。”
北郊。
用過午膳後,宣尹若又回到了軍營的擂臺上,甘邑已經被莫玄關在了鐵籠裡,四肢束縛著被迫站得筆直。
不知是不是上天垂憐,原本烈日炎炎的天氣竟漸漸駛過一團雲,遮蓋住烈日,也隱去了灼燒的悶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