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顧思年抬手扣住了容婉兒的脖頸,逐漸收力,“怎麼不說話了?剛剛在華清宮不是挺能說嗎?”
容婉兒臉頰漲得通紅,但在這漆黑一片的樹林中根本看不清楚,她緊咬著唇瓣,直到口腔都傳來一股血腥味,呼吸都快停滯,她也倔強的不肯求饒。
若是真這麼死了,也好。
至少,他會記住她的吧。
一滴淚從眼角滴落,滾燙的觸感落在了顧思年的手背上,而他手下的女人,竟好像沒了生息般一動不動。
他的力道頓時一鬆,容婉兒順勢倒在了她的身上,帶血的嘴唇嗡動像是在說些什麼。
顧思年臉色冷硬,眸光思緒飛快的閃過什麼,最後還是俯下身來貼近了她的唇。
“孩子……孩子……救救他……”
容婉兒顯然已經不太清醒,一直重複著那兩句話,視線始終看著下方,單手扶著腹部,下身的裙間隱隱顯現血跡。
顧思年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也來不及思考什麼,單手將她抱了起來,踏步走出了樹林。
還守在遠處的月汐看到人影過來,連忙湊上前去,顧思年的怒吼已經傳了過來。
“叫太醫!”
月汐看到顧思年懷中的容婉兒,和她下身大片的血跡,霎時間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跑去了太醫院。
顧思年則將她抱到了寒香殿,很快,殿內便忙做一團,等到太醫過來診治完畢後,都快到上朝的時辰了。
“皇上,容嬪今日乃是驚嚇所致,加上前段時間缺乏睡眠,精神緊繃所致。好在發現及時,尚能挽救,臣已給娘娘開了安胎助眠的藥物,這段時間注意情緒不要激動,想來也沒什麼問題了。”
“朕知……知道了。”
顧思年清秀的眉眼染上幾分怪異的情緒,看著床上面色仍有些虛弱的女子,將薄唇緊緊抿著,半晌後轉身離開了寒香殿。
而華清宮那邊,在處理完一系列事情後,顧城淵來到了聽雨軒門口,他的腳步竟有些躊躇。
對於方才前殿三個女人的說辭,他其實都沒有聽得太仔細,他滿腦子都是拿到解藥,這是他第二次產生了如此強烈的恐慌感。
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宣尹若,像極了那一年他的母妃,好像一眨眼,他稍不注意,就會煙消雲散。
“王爺,您要進去嗎?”
門口的小風子見顧城淵面色並不太好看,忍不住問出了聲。
顧城淵思緒收攏,正欲進殿時,殿內常袂欣喜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郡主,郡主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顧城淵眸光動了動,動作有些僵硬地走進了殿內。
小央子第一個看到顧城淵,連忙上前行禮:“王爺,您來啦?郡主已經醒了,應該沒什麼事了。”
顧城淵卻沒有在他身上瞧一眼,只徑自走到床邊,床上的女人臉色好轉了些許,轉了轉腦袋,看起來格外脆弱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顧城淵喉嚨有些擠澀,最終也只問了一句:“好些了嗎?”
宣尹若脖子都睡得有些僵硬了,說起來,她原本只打算吃一點藥量,能把太醫糊弄過去就行。
她是大半夜吃的,沒想到等到早上都變成貓了也沒見任何不適,她就又頂著那副貓的身子,又吃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