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線來回閃爍,忽明忽暗,像是在巡查著什麼。
洛飛翼自然也發覺了這道光線,越過長河看清對面駛來的船隻,微微蹙眉,顧城燁不是說已經將巡河守衛撤走了嗎?
洛飛翼神色不變,朝著甲板上的守衛淡聲吩咐:“先把人帶進去。”
“是。”
幾名侍衛瞬間上前將宣尹若架了起來,宣尹若被人一觸碰,身體頓時感覺到一陣顫慄,緊咬牙關,可仍舊抑制不住的低吟了一聲。
身旁的洛飛翼聽到這嬌媚酥軟的低吟,心情頗為躁動,可看著已經漸漸駛過來的船隻,又不得不命人將她藏起來,自己則專心應付巡查的守衛。
可洛飛翼沒想到,來的並不是什麼巡河守衛,而是一襲白衫席捲了一身冰霜的清冷攝政王。
顧城淵的船剛剛停下,他就直接飛身來到了對面,冷冷地掃視了一圈甲板,最終目光定格在洛飛翼身上。
“太子殿下好雅興,對嵐州城這麼流連忘返,莫不是要做我祁文子民?”
顧城淵的聲線冷冽異常,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和威懾感直逼洛飛翼而來。
一個是執掌朝政八年的冷戾王爺,一個是驕奢淫逸的荒唐太子。
熟強熟弱,氣勢一目瞭然。
洛飛翼並不想承認他在顧城淵面前矮一截,迫使自己與他保持平視,而後緩緩一笑,
“嵐州城風景宜人,本宮確實想再多留幾天好好欣賞一番。只是忘了提前告知王爺一聲,實屬本宮的錯漏。”
顧城淵抬了抬眼,幽深的墨紫色瞳眸漫不經心的掃過洛飛翼,竟讓他升起幾分莫名的恐懼。
“殿下是為了欣賞風景,還是……為了我祁文國的永安郡主?”
顧城淵輕飄飄的嗓音隔著晚風傳入洛飛翼耳中,聽起來並不大真切,卻讓他明顯地感覺到了幾分露骨的殺意。
洛飛翼額間的汗已不由自主染浸了鬢邊的碎髮,伸手扶上了一邊的船桅有了支撐才感覺安定了些,語氣緩慢地道:“王爺什麼意……”
話還沒說完,顧城淵身後的一群人就已瞬間拔劍相向,在洛飛翼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把他的人盡數制服,而邵雲的劍亦是在同一時刻架上了他的脖子。
感受到頸間冰冷劍鋒的壓迫,洛飛翼方才意識到若今日他不交出那個女人,顧城淵真的會讓他身首異處。
事已至此,洛飛翼反倒平靜了下來,低低的笑了一聲:“王爺究竟是為永安郡主大動干戈,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顧城淵的面容依舊冷漠寡淡,像是聽到任何話語都不會引起一絲波動,可洛飛翼卻很堅定的認為,他這句話恰好說在了顧城淵的心坎上。
洛飛翼緩緩勾唇:“不知攝政王可聽說過一個詞語?”
洛飛翼頓了頓,邪肆在眉眼暈染開來,特地放慢了語調:“紅顏禍水。”
“自古君王多薄情,深情可不會有什麼好……”
顧城淵並未等洛飛翼把話說完,直接從身後禁軍手裡將冷劍接過,在洛飛翼右臉頰處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溢位染紅了洛飛翼的半邊臉頰,看起來格外恐怖。
“她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