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覺得,如果此刻他說不的話,下一秒郡主真的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因此,小央子只沉默了一瞬,便忙不迭的點頭稱:“奴……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不會告訴王爺的。”
說罷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宣尹若,見她雙手抱胸,好整以瑕地望著自己,忽地靈光一閃,又改了口,
“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奴才也什麼都沒看到,更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宣尹若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宮門口的方向走去,小央子知道自己是保住了一條小命,擦了擦額角的汗,趕忙站起身跟了上去。
這次他們走的是正兒八經的宮道,沿途經過的宮門不少,宣尹若出示了顧城淵送給她的郡主令牌,許是顧城淵特地叮囑過,那些禁軍很輕易便放了行。
等出宮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一輛做工精緻的豪華香車矗立在林道邊,車兩邊掛著彩色小燈籠,將車身照的通亮,似乎就是為了等人才佈置成這樣。
宣尹若頓了頓,只淡淡掃了一眼馬車就毫不猶豫地向前走去。
誰料,原本靠在車上打盹的車伕突然睜開了眼,從車上一躍而下,攔住了宣尹若二人的去路,面帶微笑屈了屈身道,
“是永安郡主吧,我們主子已經在護城河畔備好了遊船等您了,上車吧。”
宣尹若睨了那人一眼,心下有些詫異,所以,今天邀約的信封是真的確有其人?
那剛剛刺殺他們的宮女呢?是這夥人的,還是餘欣柔的?
車伕見宣尹若遲遲沒有行動,似料到她會不信,從懷中拿出了一份信封,信封右下角刻著的標誌正和今日小央子送過來的一樣。
“郡主,這下總該相信了吧?”
小央子剛從那宮女的陰影中走出來,就又碰到了個陌生人,差點以為又是刺客,
在看到他手中拿著的信封時才驀然鬆了口氣,低身附在宣尹若的耳邊:“郡主,上車嗎?”
宣尹若默了一瞬,而後甜甜的一笑:“走吧。”
說罷也不等二人反應,翻身一躍便上了車。小央子則同車夫一起坐在了車外。
馬車很快駛離皇宮,駛入了繁華的嵐州集市。
而此時,嵐州的某處府院。
一名身著華貴錦袍的男子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從門外走進來一名府衛,朝他拱了拱手,
“少爺,宮裡行刺的人失敗了,永安郡主出宮後被一輛車接走了,還未查明其身份,我們的人是否繼續行動?”
那男子轉過了身,眯了眯眸,面色陰冷異常:“找個人少的地方動手,做得乾淨點,切莫讓攝政王的人發現行蹤。”
那府衛低了低頭:“是。”
夜晚的嵐州城果然繁華非常,燈火點綴,人流湧動,販賣聲絡繹不絕。
祁文國偏南,相比東陽國氣候也溫暖些,故此時,宣尹若將馬車簾掀起一角,感受微風拂面,聽著街上樸實的叫賣,頗有幾分愜意。
當然,如果沒有身後跟著一群煞風景的人就更愜意了。
宣尹若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身後暗中緊跟著的幾名黑衣人,從她剛出皇宮,便一直在跟著。
一開始,她以為是邀她遊湖的人派來的,可這馬車都走了這麼久了,她也沒有要逃跑的跡象,這群人依然緊追不捨,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難不成,是和宮裡那個要刺殺她的宮女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