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方勢力控制著整個嵐州的絕對武力,也正因為有他們,顧城淵才可在朝堂之上隻手遮天。
而這三方勢力也在顧城淵的統領下各司其職,權力互不干擾,維持著絕對的穩定,因此才都能統一地為顧城淵效忠。
當年東陽皇帝就給她細細剖析過每個人的性格,甘邑尚武且死板,對顧城淵雖有敬佩之意,但骨子裡仍舊是為祁文國盡忠,能號令他的,唯有顧城淵手上的虎符令。
邵雲性冷,顧城淵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在成為禁軍統領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穩定軍心,對顧城淵乃是死忠。
而穆德澤心思縝密,狡猾多變,對於他來說,只要是皇室中人,能夠帶領祁文走向強盛,他便可以聽命於他。
這樣的人,也最容易反水。
穆德澤這麼多年一直效忠顧城淵,也多半是因為皇室已無其他可用之人。
宣尹若思來想去,發現這癥結竟出自於祁文皇室。
當年先帝十幾個兄弟,到頭來剩下的只有顧城淵和顧城燁,以及一個早就被貶去荊州鎮守的雲安親王。
先帝早逝,甚至都只留下顧思年這麼一個痴傻血脈。
而顧城燁又是個榆木疙瘩,整日只想著拉攏朝中勢力和擠兌顧城淵,根本不在乎祁文國的發展。
所以導致整個朝中稍微有點本事想為國效力的,都站在顧城淵這邊。
而剩下的黨羽能用的,竟只有餘相一人,而此次餘相又被重創,實力大損。
怪不得他此刻已經病急亂投醫妄想尋求北梁的援助,北梁能不吞食祁文就謝天謝地了,又怎麼可能幫他?
宣尹若有些惆悵,若是沒有能與顧城淵抗衡的皇家勢力,那麼她根本無法遊說祁文國眾朝臣,對於整個祁文國的老百姓來說,她頂多算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篡位者罷了,顧城淵隨便尋個由頭就能捏死她。
宣尹若埋在被子裡,有些煩悶地蹬了蹬小腿,再抬頭時就瞥到了桌上華麗的衣裙,忽的靈光一閃。
永安郡主顧淇若,既是郡主又有皇姓,那她父親也必然是個親王啊,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室中人,若是她以這個身份接觸朝臣,會不會好使些?
想到這裡,宣尹若突然有些激動,若真是皇室中人,那可太名正言順了啊,就是不知道她父親是誰,在宮中威名如何,等她事後尋機問清楚就好了。
嘖,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都忍不住懷疑,顧城淵是不是知道她要這祁文國,故意給她安排這麼個身份了。
當然,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小的。
讓顧城淵為了她放棄自己的權力,這恐怕比讓他愛上自己還要難吧?
如果真如桂子墨所言,顧城淵的野心不止有祁文國這麼簡單,那為什麼又放任顧城燁一黨仍在朝中叫囂呢?
雖然這次狠狠打擊了他們的氣焰,卻也沒有趕盡殺絕,等再過段時間餘相的禁閉解除,回到朝堂之上只怕又是一片黨羽之爭。
顧城淵的心思她真是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