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淵緩緩貼近餘修賢的耳邊:“因為他知道,就算今日他來了玉石坊,下場也不會比你好多少。”
顧城淵的聲音低沉而輕慢,卻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地刻在了餘修賢的心上,將他唯一的希望徹底碾碎。
“不會的……你在騙我……爹爹不會對我見死不救的……”
餘修賢只一個勁地搖頭否認,更像是已經神志不清。
顧城淵眼眸微眯,腦海中又閃過剛剛宣尹若悽慘地躺在蕭凌懷中的場面,面色一寒,鞭子瞬間朝著餘修賢的左腿揮去,同樣嵌入了白骨森森。
“啊!!”
餘修賢又是慘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他的雙腿,算是徹底廢了。
顧城淵將鞭子重新放回了那名禁軍手裡,冷淡吩咐:“餘修賢開設賭場,私自販賣禁物,交由大理寺暫管,三日後三司會審。”
說罷,顧城淵又回眸掃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餘修賢,緩緩道:“至於他的傷不必理會,別死了就行。”
顧城淵一一掃過屋內顫顫巍巍跪著的其他人,聲音平靜了許多:“涉及今日之事的其他人一併送去刑部審問,審問奏章五日內呈遞,本王親自過目。”
禁軍統領邵雲是一名小麥膚色的健壯男子,今日這一幕他也被嚇了一跳,印象中,攝政王顧城淵一直是雲淡風輕運籌帷幄的人物,還從未見他有過如此冷血弒殺的一面。
若以前的他是讓人不寒而慄,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疏離;
那麼剛剛的他,就是地獄中游走的撒旦,陰冷毒辣,頃刻間取人性命。
邵雲不敢多言,只恭敬地低下了頭:“是,王爺。”
顧城淵沒再多留,直接離開了玉石坊。
攝政王府。
景時正在殿內喝茶,蕭凌火急火燎地抱著宣尹若從外走進來,動作輕柔地將其放在軟榻之上,對著一臉茫然的景時開口,語氣急切:“快過來看看小七。”
“這是怎麼了?”
景時邊說著便起身,這幾天他都快成為小七的專屬獸醫了,剛治完高熱沒多久就又受了傷。
在景時看見宣尹若頹廢的模樣時,臉色也猛地沉了下來:“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誰做的?”
這明顯是遭人虐待毆打才會出現的情況,但有顧城淵在,哪個不長眼的敢傷害小七?
蕭凌抿了抿唇,自然不敢說這都是王爺設計的,只能含糊其詞地答:“餘相的兒子擄了小七,傷了她。”
“你們王爺幹什麼吃的?還能讓小七被別人擄了去?”景時正專注檢視宣尹若的傷勢,也未注意到蕭凌語氣的不對勁,隨口吐槽了下。
沒過一會兒,像是反應過來什麼,慢慢站起身來,盯著蕭凌的眼睛,面色有些嚴肅:“你們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蕭凌神色一僵,慢慢低下頭躲避與景時對視:“等王爺回來你再問他吧,現在還是小七要緊。”
景時剜了蕭凌一眼,卻也未再反駁,而是伸手繼續檢查宣尹若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