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淵眸光深了深,須臾間就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淡漠,伸手將小七從被中拉扯出一個腦袋,溫淡的拍了拍,語氣平靜低緩:“睡覺。”
宣尹若看著顧城淵臉上毫無波動的表情,剛剛的尷尬感退了不少。
也是,它現在是一隻貓,做什麼都不會被人太過關注。
這麼想著,宣尹若突然有了興致,緊緊抱住了顧城淵的胳膊,享受這段時間的美男待遇。
做人要有羞恥之心,做貓就不用了吧。
宣尹若心安理得地佔著顧城淵的便宜,心裡想著,就這一段時間,等自己從貓恢復成了人,差不多也該回現代了,到時給些補償再走好了。
宣尹若閉著眼沒想多久,就再次睡著了。
之後的幾日,宣尹若白天就待在書閣看著顧城淵處理政事,託他的福,也得知了不少關於祁文國的政事。
但很奇怪,宣尹若在聽那些關於政權紛爭瑣碎之事時,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記憶中早就已經將祁文國的各部勢力刻在了腦海裡。
可是…她不是剛來這裡的嗎?
宣尹若想不通,也懶得去想,老老實實當一隻抱大腿的小鹹貓就好了。
在她身子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顧城淵也將她從自己的床榻上送回了偏殿的小窩裡。
宣尹若想著這樣也好,免得哪天沒忍住衝動就把他給就地正法了。
這日,趁著天氣不錯,顧城淵讓蕭凌帶宣尹若去御花園轉轉,美名其曰解解悶。
宣尹若瞧著顧城淵政事繁忙,也就沒多糾纏,穿上新做的織錦小藍襖跟著蕭凌樂呵呵地出了華清宮。
御花園內,有幾名穿著華麗的妃子在討論清嬪被貶一事。
至此,宣尹若才知道清嬪不光被打入冷宮,還被割了舌頭,徹底瘋了,昨日在冷宮內上吊自盡了。
嘖,自作自受,實屬活該。
宣尹若聽著她們聊完此事後又開始討論皇上昨夜掀了誰的牌子這樣的瑣碎八卦,瞬間沒了興趣。
邁著慢吞吞的步伐眯著眼眸曬著太陽賞著冬日美景,也算愜意。
但它作為攝政王的新寵,又是導致清嬪自殺的始作俑者,很快就引起那群女人們的注意,將話題引到了它的頭上,卻又礙於蕭凌的氣勢始終不敢上前。
可總有人是不懼的。
一雙精緻的金縷鞋站定在宣尹若身前,一大片陰影落下,頭頂傳來一陣柔嫩的觸感,女子聲線輕柔蘇媚:“小七,還記得我嗎?”
宣尹若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那日藉著它的名義來看顧城淵的柔妃娘娘。
不過從那日之後,倒是在再沒來過華清宮,想來應該是在顧城淵那兒碰壁了吧?
如今,是又打算借它來進行迂迴戰術接近顧城淵嗎?
宣尹若可沒這麼好心,身子一退直接遠離了餘欣柔的觸碰,轉身來到蕭凌身邊,頗為煩躁地哼了一聲。
蕭凌頓時會意,抱起宣尹若朝著餘欣柔不卑不亢地開口:“抱歉,娘娘,小七怕生,不太喜歡別人隨意觸碰。”
餘欣柔已站直身子,精緻豔絕的面容有一絲僵硬,很快恢復如常,噙著溫柔優雅的淡笑:“無妨,日後自然就熟悉了。”
餘欣柔朝身後使了個眼色,採蓮趕忙遞過來一隻用錫紙包裹著的小魚乾,餘欣柔接過笑著送到了宣尹若的面前:“小七,吃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