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的神色變了變,有些擔憂的看向景桐。
離她最近的一個弟子從懷裡摸出一個白瓶,想將瓶塞開啟,忽地手上一個不穩,白瓶掉到了地上。
“神醫谷什麼時候學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了?”那道聲音極冷,夾雜著譏諷。
那弟子捂著泛疼的手,看著來人支支吾吾的不敢應聲,羞愧的低下了頭去。
“師兄……”蘇裳往前兩步,長孫長寧卻看也沒看她,徑直走到了景桐身邊。
“有沒有受傷?”長孫長寧關切的詢問道。
景桐搖了搖頭。
沒有發現她身上有傷口,長孫長寧才鬆了口氣,握緊她的手,聲音朗潤清絕,“別怕。”
景桐心中一暖,軟聲道:“我才沒有怕呢。”
她算是在軍營中長大的,也看過戰場廝殺,血流成河,眼前這點陣仗根本算不得什麼。
蘇裳的視線落到兩人相握的手上,咬了咬下唇,說道:“師兄,景桐姑娘畢竟殺了當歸,你還要護著她嗎?”
她將稱呼又換了回來,本就生得花容月貌,又柔柔弱弱的,讓谷中幾個男弟子忍不住替她抱不平。
“對啊大師兄,難不成你還要包庇這妖女嗎?”
長孫長寧聽見他罵景桐的話,眸子泛著絲絲寒意,“若是嘴裡放不乾淨,我不介意讓你張不了嘴。”
長孫長寧的醫術是除了雪滿天之外最好的,那麼他的毒術同樣,怕他真的毒啞自己,那男弟子捂住嘴,不敢再說景桐半個不是了。
“師兄,你真是被這個……女人迷了心竅!”另一人痛惜的說道,卻也將妖女兩個字換掉了。
長孫長寧掃了眾人一眼,平聲而問:“當歸與她關係向來很好,她為何要殺當歸?”
“這……”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因為當歸和景桐關係好,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那香囊怎麼解釋?”還是有人不肯死心,死咬著香囊,其餘人又開始倒戈。
他們親眼所見,倒在血泊中的當歸手裡死死攥著這個香囊的。
人贓並獲,不可抵賴。
長孫長寧掀了掀唇角,輕“呵”一聲。
“提出一個假設,香囊不巧掉了,被當歸撿到,而後當歸想將香囊還回來,在途中有人叫走了當歸將其殺害,是不是就可以解釋通了?”
他的設想完全正確,讓蘇裳的心猛的一沉。
蘇裳想她都處理乾淨了,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她頭上,臉色才不至於那麼難看。
“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還是不要被人當了槍使才好。”
長孫長寧這話似乎另有所指,在場的人也並非痴傻,腦海裡轉了幾個彎,或多或少發現了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信大師兄的。”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弟子率先先說道。
與她相好的幾個女弟子,猶豫了會,跟著道:“我們也相信大師兄。”
“當歸小師弟死得不明不白,我們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兇手!”
說話的都是些女弟子,平日裡是真的疼當歸這個小師弟,也見著景桐和當歸的感情有多好,不相信是景桐殺了當歸。
她們今日來這裡起先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聽了長孫長寧的一番話後,逐漸冷靜了下來。
景桐記得她們幾個,先前動手的時候,她們並未參加,只是在一旁有些糾結。
不管怎樣,景桐還是衝她們微笑的點了點頭。
“大家都是學醫的,當歸的屍體在哪,我們一同去看看,總能發現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