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然終於追上了謝懷,和他並排走著,試圖溝通,好在謝懷現在還會偶爾應她兩句話,不會讓她一個人自言自語。
“北遙這個極寒之地,也沒什麼好的,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啊?”
謝懷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找人。”
雪然從前面繞到他的左邊,問道:“找什麼人啊?”應該不會是心上人吧。
雪然想到這個可能,內心有些牴觸,如果是找心上人的話,她或許應該早點和木頭分道揚鑣,免得他心上人誤會了。
好歹木頭也救了她,她可沒那麼不識趣,破壞人家的感情。
謝懷又不說話了,雪然低著頭,想了想,誠意說道:“我在北遙待了三年,對北遙還是挺熟的,你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就算是找心上人她也認了,就當還了木頭的救命之恩。
謝懷突然停了下來,雪然低著頭一個沒注意就撞了上去。
“你停下來做什麼?”雪然揉了揉被撞紅的額頭,真是個木頭,後背也這麼硬,若不是知道是個人的背,她還以為撞銅牆上了呢!
謝懷抿著唇,不覺得是自己的錯,若是他就一定不會因為前面的人停下來就撞上去,習武之人,觀察與反應能力本就應該較常人更出眾。
而不是像眼前女子一樣,莽莽撞撞,嘰嘰喳喳。
若是雪然知道謝懷的評價,一定會氣得牙癢癢的。
她可是太子殿下麾下大將,沉穩冷靜,反應靈敏,是幾個人中最懂變通之人,因此太子殿下才讓她來最危險的北遙的。
若說武功,她是不及善水的,但太子殿下都親口說過,善水相對死板,應付不來北遙的波譎詭異。
“關押你的那群人,你知道他們的主子是誰嗎?”
一、二、三、四……十八個字,雪然在心裡數了數,驚訝謝懷還會一句話說這麼多字。
謝懷見她半天都沒有開口,覺得自己問了也是白問,拂袖轉身繼續往前走。
“欸,木頭,你等等我啊!”雪然再次追了上去,氣喘吁吁的,眼睛裡滑過一絲狐疑,“你問那些人幹嘛?”
這些人她調查好久了,就在半年前,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訊息還沒傳出去,就被抓了。
說起來她應該是幾個人中混得最慘的,在地牢裡過了半年,要不是這木頭誤打誤撞的闖了進來救了她,估計得等太子殿下打到北遙來,她才有機會獲救。
雖然木頭救了她,但這些機密的事情,雪然不會那麼容易就告訴他,誰知道是不是敵人呢。
“與你無關,你只需要告訴我知不知道就行了。”謝懷的語氣有些冷。
雪然被他這個態度氣得肺疼,冷哼了一聲,“知道。”
謝懷的眸子亮了亮,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迫切:“是誰?”
雪然被他這熱切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想到謝懷一路上的態度,回了四個字:“與你無關。”
語氣微冷,冷漠疏離,雪然將謝懷的惡劣態度學了個十成十,學以致用。
她可沒忘記這一路上,這木頭說了多少個與你無關了。
現在她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誰讓他一直無視她的。
謝懷聽見這四個字,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了,顯然是知道雪然是在報復自己路上的態度惡劣。
但她問的本就是些與她無關的,別人的隱私。
“我救了你。”謝懷道。
雪然:“誰讓你救我了,我在地牢有吃有喝又暖和,現在冰天雪地裡,又冷又餓。”
謝懷:“……”他竟然覺得說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