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情況不樂觀,她無法承受一次手術的過程,這一次沒有大問題是幸運,再有下一次恐怕……”
俞縉的拳頭緊緊握著,他知道接下來的話不是什麼好話。
對著醫生他還是收斂了眼底寒意,“我知道了,有什麼注意的嗎?”
“平時儘量少讓病人生氣,如果能住在空氣比較好的地方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當然,飲食恐怕是要嚴重控制了,少油少糖。”
“……”
俞縉一條一條把醫生說的注意事項仔細的記下來。
最後醫生說,“嚴格做到上面的要求幾年還是很有希望的。”
俞縉一下子傻眼了,幾……幾年?
他剛剛是幻聽了吧,怎麼可能。
“醫……醫生,你……剛剛……說……說的是真的嗎?”
俞縉不相信,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
醫生淡然的合起病歷本,“她算是幸運的,沒吃過什麼苦,當初的搭橋手術找的也是名師做的,否則普通人家先天性心臟病心房瓣室長在一起很難活過二十歲。”
“看開點,剩下幾年不要讓病人留遺憾,開心過好剩下日子,不要強求。”
俞縉雙目通紅,眼眶裡淚水打轉,有些無力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到最後她會越來越痛苦,痛苦的不止是家屬還有病人,呼吸會越難越艱難,甚至每一次呼吸心口都有疼痛感,再慢慢蔓延到肺,這是每個嚴重的心臟病人都會經歷的。”
醫生在這個病房不知道見過了多少絕望的家庭,甚至嚎啕大哭,可是面前的男人沒有哭他也能感受到來著深淵的絕望,像一個人溺在沼澤裡一點一點沒有希望。
俞縉嗓子有些嘶啞,“我知道了。”
…
俞縉失魂落魄的走出診斷室,靠在長廊的牆上不知道想什麼。
空無一人的長廊,昏暗發白的燈光,他靠在走廊中間,兩邊望去都是黑暗。
他仰起頭,用手遮著眼睛,淚水肆意的在臉上流淌,“還真是……”
很久之後他整理好情緒,讓保鏢買了熱氣騰騰的粥,回到病房才發現楚清禾又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的放下粥,視線小心翼翼的看向楚清禾。
…
後半夜俞縉再也沒有瞌睡,楚清禾也沒有醒過一次。
早上八點保鏢剛剛又換了一份熱粥上來,楚清禾就醒了。
“你醒了?”俞縉接過粥轉過身就看見楚清禾對他甜甜的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