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禾倦怠的靠在馬車內壁上,不想多說話。
夜深了她有些困了。
景辭心疼的把她攬入懷中,她沒有拒絕,從善如流地靠在他的肩上。
身後緊迫催命的聲音漸漸遠去,直到這一片再一次恢復安靜。
馬車青竹坐在角落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景辭和楚清禾互相靠在一起,似乎累了兩個人都閉上了眼睛。
…
“公主到了。”
影一找了一片小樹林,有樹的遮蔽這裡會是一個很好的休息地方。
青竹率先下來,緊接著是景辭,最後楚清禾在景辭攙扶下走下來。
她下來之後拔出自己貼身帶著的配劍,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青竹。
因為第一次用劍刺人,她還不熟練,一下子刺歪了,只堪堪刺到青竹的左肩膀。
所有人都被楚清禾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只有景辭淡定的和楚清禾並肩站在一起。
影一反應很快,立刻把青竹押下,青竹狼狽的跪在地上,滿臉受傷的看著楚清禾,“公主,為什麼?”
楚清禾面無表情的抽出劍,鮮紅的血濺了青竹一臉。
她背對月光站著,手裡提著的劍還在淌血,猶如一個惡魔彎下腰捏住青竹的下巴,“你說呢?都這個時候就別裝了,青竹你累嗎?”
青竹臉上的神情越發楚楚可憐,他似乎要哭出來,“公主你在說什麼,青竹不明白。”
“不明白?”楚清禾的聲音有些玩味,“那你去地獄之下問閻王爺去吧。”
“為什麼?為什麼?”青竹喃喃自語,突然憤恨的看著楚清禾,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我或許一輩子都發現不了,是你自己暴露的太快。”
楚清禾有些難過,青竹陪了她整整十年,她心裡從來沒把青竹當做一個婢女,從來都是把她當姐姐。
沒想到十年了,她才是她身邊潛伏得最深的一個人,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是有她的手筆。
青竹不甘心,“人人都說榮華公主對我好,那不過是你對我的補償罷了,”她譏諷的笑笑,“你們楚國皇室欠我的一輩子都欠我的。”
雖然說他們一家滅門的慘案裡有李大人的手筆,可是她永遠忘不了那個下令殺她全家的人楚陽帝,他們一家不過是皇權輕軋下的犧牲品罷了。
楚清禾有些好笑,“剛開始確實是我和我父皇補償你,你以為十年如一日,對你好都是愧疚嗎?青竹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皇權之下你算什麼?”
看來是她平時有意無意的給青竹灌輸平等的觀念,把她的心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