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和周然聊完之後,一個人靠著車上在地下坐了很久。
他隨意慵懶的坐在地上,屈起一條腿,胳膊自然地搭在腿上,另一條腿隨意的放著,黑色的軍裝褲和緊裹著小腿的軍靴顯得他的腿越發修長。
他斜靠在車門上,手裡把玩著配槍,仰頭看著天空。
今夜月明星稀,天空在空曠的大地的映襯上顯得更加寬廣,黑夜一望無際。
而傅言和這輛軍車只是在小小的土地上獨佔一隅顯得越發渺小。
有時候人的力量就是這麼渺小,與全世界對抗也不過如此。
過去的事,預知的未來場景在他眼前走馬觀花似的一幕幕的播放著。
每每回想起這些事,他的心臟都忍不住疼。
他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哼,梁指揮官,不見得是來找他的。
很大機率是為了來找楚清禾了吧,畢竟她的超能力是輪迴。
世界的鑰匙就在她身上,而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混亂不堪,人心惶惶。
病毒肆虐,他們卻一點也不著急。
那些上位者篤定,他們不會失去人心也只不過是仗著世界會有重來的機會罷了。
畢竟有重來的機會,那麼犯的錯誤就會被遺忘在歷史的長河裡,誰也不會知道這些被時光掩埋的秘密。
不知道這次如果他改變既定的結局,又會出現什麼事兒,未來啊總是不可預測。
只有一件不變的是輪迴的鑰匙。
真可笑啊,傅言面露寒光。眼底帶著濃濃的殺氣。
他快速的把配槍拆卸又裝配上,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
然後握著裝配好的槍,迅速的朝著天空做出開槍的姿勢,眼神凌厲,周身殺氣十足,額前的碎髮隨意搭在前面,有些許碎髮遮住了眼皮,卻絲毫沒有減少他的氣勢。
他啟唇無聲吐出一個字,“嘭——”做出開槍的姿勢,只不過沒有扣動扳機。
夜色微涼,一陣風吹過帶來絲絲寒意,將近深夜,傅言枯坐了一會兒,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的環境,然後回到車的駕駛位上。
在黑暗中扭頭看了一眼睡在後座的楚清禾,凝重的神情不自覺柔和下來,內心的焦躁平息了不少,他心滿意足的的回過身,只要她還在,一切都會好的。
他和衣而睡,抱著胳膊,靠在駕駛座的座位上,車裡的空間有點小,他一雙修長的大長腿無處安放,只能委屈的縮在座位前方的空間裡。
趕了一天的路,再加上前一天晚上也沒怎麼睡,說不累那是都是假的,傅言很快的睡過去,絲毫沒有受到狹窄座位的影響。
一夜無夢,當清晨第一縷曦光照射在大地上,透過窗戶的折射照在傅言的臉上。
傅言一下子被陽光晃醒了,他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楚清禾,立起了車窗上方的遮陽板,輕手輕腳的下車。
空氣中有泥土的芳香和綠草的清香,經過了一夜,灌木叢林裡葉子上蒙上了一層白白的霜露。
有一些白霜已經凝成露珠順著葉子的脈絡滴下來,葉子愈發顯得青翠欲滴。
早上的氣溫有一些低,灌木叢林的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白霜帶著一絲寒氣,溫度更低。
傅言已經習慣了早起從林裡氣溫低的感覺,以前出任務的時候經常在樹林裡住一兩天都是有的。
他掃了一眼在一處灌木叢互相依偎的李華生夫妻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