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不可攀的壓力從他身上移開，取而代之的是無敵的信念。
最先察覺到這一切的是最近的於曉光。
他雖然不知道白夜為什麼無法動彈，但也知道最親密的人在眼前被傷害是有多麼的痛，所以也沒有去打擾他。
可現在，一種令他心生恐懼，渾身戰慄的威壓忽然傳來，讓他不得不低下頭。
他知道是誰散發的氣息，因為那個人已經站起來了，他的氣息讓人感到陌生，卻也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臣服。
“把她給我……”
他低沉著聲音說道，伸出雙手接過了李清雨。
白夜的眼睛閃過一縷柔情，生命之氣沖天而起，盡數灌入她的體內。
但李清雨流逝的生命之力仍沒有停下，好像漏了洞的池子，怎麼也停不下來。
“停下。”
簡簡單單兩個字，李清雨流逝的生命之力就真的停下了，好像神出箴言，誰也不能違反。
……
高山之頂，姜唯忽然笑道：“那小子好像領悟了，不錯。”
正與他對峙，渾身血紅的老者皺眉開口道：“有什麼意義？你們很熟？”
姜唯搖頭道：“不熟。”
“那為什麼？”
“我們姜家欠他的。”
……
白夜抱緊李清雨，指尖生命精華流淌，想為她剔除臉上的傷疤。
但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放下了手指。
他想聽到她親口拜託他幫忙。
她很少主動要他幫什麼，現在她為了救他受到這麼嚴重的傷，他無以為報。
不過她背上的傷已經治好了，撫摸著那光滑的後背，白夜眼中柔情漸濃。
很快，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衝鋒而來的白骨大軍。
軍方戰士們的子彈已經打空了，清雲道觀的弟子也擋不住如此龐大的軍勢，危機迫在眉睫。
於曉光道：“接下來怎麼辦？死戰嗎？”
白夜搖頭：“不，不用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