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宋歲歲櫃子上的珠子沒放好，所以輕易掉下來，引起了動靜，宋嘉耀對此有些無奈，他把珠子撿起放好。
既然都被發現，他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
他下樓：“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
顏夏微微一愣，想起跟許寧的通話，她有些無措，擔心宋嘉耀會反感她讓許寧調查江言的事情。
這種算是侵犯他人**了。
“我……”
“讓師兄幫你，好嗎？”宋嘉耀緩步走到顏夏跟前，他如同虔誠的騎士那般，半蹲下，仰頭跟顏夏對視著。
原本顏夏還想著找什麼藉口理由。
可現在，她決定，跟宋嘉耀坦白大學事情那段讓她感到窒息的時光。
提起江言，顏夏眼中是無盡的恨意和強烈的殺意，她長這麼大是頭一次如此憎恨一個人，恨不得對方去死。
她咬緊牙關：“如果不是她們，或許我會成為出色的芭蕾舞者也不一定。”
那時候，她是真的特別熱愛芭蕾。
至於是什麼原因……
顏夏忽然想起什麼，她快速瞥了眼宋嘉耀：“咳，抱歉，我有點失態了。”
她不敢看宋嘉耀，因為此時的她，應該會讓宋嘉耀覺得很陌生，從前的她可不是這樣的，讓她坐立不安。
她突然看向櫃子裡的紅酒：“能喝點酒嗎？”
可若是顏夏抬眸，一定能看到宋嘉耀眼裡的心疼。
宋嘉耀把紅酒拿過來，分別倒了兩杯，不過顏夏那邊只有兩口的量：“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不要喝太多。”
“滿上。”顏夏卻堅持：“如果不喝點酒的話，我今晚恐怕會睡不著。”
她剛才就一直睡不著覺。
宋嘉耀無奈，但也只倒了一半，哄道：“先喝，如果不夠，師兄再給你倒，師兄對夏夏一直都不吝嗇的，對不對？”
顏夏悄悄偷看了眼宋嘉耀，確定宋嘉耀跟平時那樣，她鬆口氣。
她喝了一口紅酒：“聽說，遇到這種霸凌事件，錯的不只是霸凌者，被霸凌的人也同樣有錯……”
“誰說的？”宋嘉耀濃眉擰緊：“是誰跟你這樣胡說八道？根本就是錯誤的觀點。”
顏夏垂眸，眼神黯淡。
她繼續把紅酒喝完，讓宋嘉耀再給她倒一些，淡淡道：“裴知韞。”
即便過去那麼多年，顏夏偶爾還會做噩夢夢到那些事情，被圍堵在女衛生間裡，她們讓她跪下，打她巴掌，撕扯她的衣服。
所以她找裴知韞傾訴，因為他們剛結婚沒多久。
可裴知韞卻說一個巴掌打不響，肯定被霸凌者也犯錯，所以才會被霸凌，讓顏夏的一顆心如墜冰窖，從前也不再跟任何人說這件事。
直到今晚。
得知裴知韞竟然說出這樣毀三觀的話，宋嘉耀心頭怒火瞬間被點燃，他咬緊後槽牙，恨不得給裴知韞兩拳。
明明那時候的顏夏，是最需要安慰的。
沒聽到宋嘉耀說話，顏夏輕扯嘴角，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次直接仰頭全部喝下，酒液順著她的嘴角滑下。
宋嘉耀瞳孔微縮。
他急忙阻止顏夏這樣喝酒：“很容易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