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快的語調響在空蕩的球場上,冰織羊看看遠處父母的身影:“他們答應了?中場?”
你直覺這個答案會傷害到冰織羊,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委婉地說:“你這個年齡的小球員,位置本來就不是固定的。”
沒有人比冰織羊更清楚他父母對前鋒的執念,選擇最厲害的運動,擔任這項運動裡最厲害的位置,這是他父母夢寐以求的。
冰織羊稍微聯絡了一下你前後的話語,就猜出,他父母,怕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豪門未來,“賣”掉了他。
他握住水杯的手指倏地收緊,手背上的青筋繃起。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居然會留戀這樣的父母。
他看向你,這就是他們為他挑選的買主嗎?
隨便吧,怎麼樣都好,反正,父母不會讓他有機會拒絕的。
“既然他們答應了,那就這樣吧,我跟你走。”冰織羊把水杯扔進揹包裡,默默收拾東西。
你,你感覺自己好像忽然拿了什麼惡霸劇本,強買強賣什麼的?
“……不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強迫你的,一切以你的意願為主。”
冰織羊琢磨了下這句話,一切以他的意願為主,他的意願……不是最不重要的東西嗎?
他低頭看著自己敞開拉鍊的揹包,裡面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是他父母準備好的,和他此刻亂成一團的狀態相比,真是諷刺無比。
他的聲音很低:“我……願意的。”
他沒騙你,至少這個當下,他真的產生了逃離父母的衝動,或許去到東京,他可以獲得片刻喘息。
心理醫生,回去就找一個心理醫生!你在心中把這項計劃放上日程表。
但現在,你朝冰織羊伸出了手:“很高興你的加入,羊。”
雖然是心理半殘版的冰織羊,但是,你終於要有一個靠譜的中場啦!
你忍了忍,覺得應該顧及到冰織羊的心情,不該表現的太開心。可是愉悅怎麼可能藏得住呢?
冰織羊看著你亮晶晶的雙眼,抿了抿唇,躲開你的視線,輕輕握住了你的手。
直到許久之後,冰織羊聽你笑著說起這段過往,他溫柔而無奈地看著你。
往往這個時候,你就不會再繼續欺負他,而是會摸摸他的頭髮,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肯定他:
“能遇見羊真是太好了,我最好的中場指揮官,沒有你我們要怎麼辦啊。”
他偏了下頭,不著痕跡地調整了姿勢,好讓你更方便地揉他的頭髮:
“那就讓我在這裡掛靴吧。”
那就讓我一直陪著你吧。
在心愛的俱樂部掛靴,是球員的浪漫;
陪伴心愛的人,則是獨屬於冰織羊的浪漫。
但那都是遙遠的未來,此刻的冰織羊只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