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子,小漫,面對這樣的事,誰心裡也不好受。但如果不狠下心來,將有更多的人受害。”
我定定地看著他,有些道理我也明白,賀斌他是沒有錯的。但情感上仍是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與自己幾乎天天相處近一年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的眼前,而且死的這樣慘……
生命無常,短暫的如是流星劃過,生命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賀斌是怎樣招來了一輛車,然後把我送回家的。我只知道回家時,天已經暗了下來,太陽隱藏了它最後的一縷光輝,我在昏暗中下了車。
“小漫,你必須要堅強起來,在以後的日子,要面對的生生死死比這還要多,難道要一直這樣傷心下去嗎?”
我沒有接賀斌的話。
“賀斌,今天謝謝你。”我擠出一絲苦笑對他說道,然後開啟了自家的院門。
“賀斌,我累了,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我有些弱弱地說道。
賀斌輕輕皺起了眉,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正準備回屋的自己,卻發現自暗處走出來一道身影。
“白子軒?”我驚奇地叫了一聲。
自那日說退婚,並把訂婚的錢給了他們以後,有幾日沒有見他了。
他在我的面前站定,突然地面對他,自己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想兩個人總不能就這樣站在院門口吧。自己無法像打發賀斌一樣把他打發走。
只能默不作聲的自己先進了院子,開了院燈。白子軒果然跟了進來。
“你或許不該來的。”我低聲道。
“作為一個普通朋友來看看也不行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吵啞,卻沉沉地擊在我的心上,我感覺到了心靈深處一顫,我無法再做多餘的回答。
只好先閉了院門,又沉默地進了屋裡,開了燈。而他也同樣一直默默地跟著。
我轉過身,在燈光下看向他時,不由嚇了一跳,只見他明顯得削瘦了下去,眼窩深陷,頭髮有些雜亂,甚至連鬍子也沒有刮,整個人顯得非常頹廢。只是幾日未見,他竟已這般憔悴。
“子軒,你!”
看著他頹廢的樣子,我有些手足無措。他離開我,應該幸福快樂才對。再也沒有人會影響到他與父母間的關係。再也沒有人會給他添無所謂的麻煩,他可以尋找他自己的幸福。他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如果是為我,值嗎?
我為子軒深深地感到不值。
而他同時也看清了我的面容,眼底閃過一份驚訝和緊張。
“小漫,你哭過了?”他擔心地道。
“沒,我,哎……”我長嘆了一口氣,“坐吧。”我給白子軒客氣地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