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冰冷的氣勢那樣強盛,似連周圍的草木都為此而瑟瑟發抖,他的手指那樣冰涼,似是萬年不化的寒冰,劃過我的肌膚,冰凍我的思緒,讓我沒有了分析思考問題的任何能力。
我有些懼怕的閉上眼,躲閃他凝視的目光,卻又好奇的眯著一條縫斜睨他的臉。
卻發現他挑起了我的赤玉,細細端詳。
他的臉上似乎永遠都不會有表情,眼神冷淡卻專注——凝視著赤玉久久不語。
赤玉在他的手上閃爍著不穩定的光芒,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像是懼怕亦或是興奮。
有那麼一刻他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攥緊了赤玉,赤玉立時在他的手中發出熾盛的光芒,像是不滿的抗爭一樣。他冰冷的目光忽然就如實質一般看向我,似是要將我看穿一樣,我急忙閉緊我微眯的眼,假裝體內不支沒有看到這一切,似毫不敢與他的眼神碰撞。
那一刻心中忐忑難安,我無法想像他的身份,他是人?鬼?妖?仙?神?莫不是這赤玉有什麼古怪,他想收了去,但無論他到底是什麼,假如他有了強奪之心,恐怕我也無反抗之力。
但我知道,如果他真的要強奪,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也一定要一拼的,反正現在已經到了半死不活的境地了,這塊赤玉是唯一可讓我掛念陪在我的身邊的東西,雖然它有時確實很讓人火大,但終還是救過我幾次的,不是嗎?
就這樣,我一邊揣測,一邊提高防備之心,一邊又感謝此……人……的救命之恩,表面不動,心思卻一刻也不敢得閒。
他就這麼盯了我半天,握了赤玉半天。
其實這其中的時間也不長,也許只是那幾秒幾分的時間,但卻由於我的高度緊張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再偷眯他時,發現他的手中竟騰出一團白霧,他把赤玉怎麼了,我不由緊張。
而在此時,他卻小心的把像是蒙了一層冰霜的赤玉放在了我的頸窩處,動作那樣輕柔,一股冰涼的氣息剎時傳遍了我的全身,身上的疼痛感立時減輕了一大半。
“試著看看能不能動。”他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似是為了表示響應他的命令,我立即就調動全身的肌肉,“咦?”好神奇,剛才還似腫脹僵硬只剩疼痛的肌肉,這會兒終於可以重新被我調配了。
原來剛才他握了赤玉那麼久,只是為了救我?
但我怎麼感覺像是他與那赤玉之間的一場爭執和抗爭呢?也許是我腦洞大開的錯覺吧,我感覺我現在的思維已經無法用正常兩個字形容了。也許是發生的這些事都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有些驚喜的坐起來,又試著想站起來。
但就在我用雙手撐地想站起時,卻驚的大叫起來,又重重的跌坐在地。
天啊,我這,我這身體是怎麼了。我現在無法看到我的臉是什麼樣子,但整個身上的樣子幾乎已經沒法看了。
全身烏黑,整個面板腫脹的如是被吹起來的皮球,把衣服撐得滿滿幾乎要脹破,而重要的是,這衣服也確實被脹破,或是在隙縫中被撕剮的不像樣子了,有些地方甚至成了碎布條條了!我趕快再低頭確認,還好還好,重要都還有保護。我想我的臉色此時一定像烏黑油亮的茄子,整個臉面到耳根再連帶到身上都感覺到發燒發燙了,這樣衣衫襤褸,衣不遮體的樣子,也太讓人難堪了!
而他竟能這樣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