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聽到了一聲悲鳴,我想我一定是聽錯了,赤玉直直的向惡鬼飛了過去,途中剛才還如一塊普通紅色頑石的它,突然就發出了縷縷赤光,惡鬼順手握住了,卻見那惡鬼只剩黑霧與骷髏的手瞬間忽然就赤光、白煙大熾,黑白紅三種詭異的顏色搭配成更深的詭秘,如是來自魔域的毀滅之焰,那惡鬼的法身明顯的顫慄起來,那看似不可摧的手掌竟那樣就如平白蒸發了一般的消失了。
惡鬼如是吃痛般的大吼了一聲,在接手的一剎那早已把赤玉甩了出去,落在一個旮旯角里,但即是如此快的速度,它的一隻手掌仍是沒有了。
但赤玉離身的那一刻,我也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赤玉自哥給我帶上後,我還從沒離過身,今天也是走途無路,急了眼才把它拋了出去,它離身的那一刻,我的身體就像突然受到了猛烈的衝擊,一雙赤紅的眼,含著深深的怨咒,那是一雙含著血淚的眼,血淚自她的眼中不斷滲出,我的心中一疼,似有無盡的怨恨生出,頭痛欲裂,眉心處灼燒如焚,全身骨架如要散開一樣,我感覺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似乎更加嚴重!
我突然就像是渾身有了力量,騰得站了起來,但我的目標卻不再是惡鬼,我的眼神幽黑而深暗,似是含著無盡的怨戾。
但無論我如何痛苦,都一直在內心狂喊,清醒,清醒,你一定要清醒,因為你上次的脆弱,你逼走了哥哥,你不能再心智被奪,但一切都是枉然,我自己甚至都能感到自己的意識、意志被那血淚之眼主人那嬌豔的臉,冷冷的笑一點點的吞噬掉。
我緩緩轉過了身,帶著無盡的仇恨,一步步向那兩個孩子走去。
“是你們連累了我,讓我得不到自由!”
“是你們的父母讓我失去了我的父親,我的家!”
“是你們讓我失去了我的快樂!”
“是你們讓我不得不勞累奔波!”
“你們去死!”我聽到了我自己的喧叫,“你們死了,你們得到了解脫,我也就解脫了!”
我的聲音狠戾到不像是我自己的聲音。
我的手伸了出來,貫穿了我幾乎全身的力量,緩緩,緩緩,向那可憐孩子細嫩的脖頸伸去……
我似又聽到了靈魂深處陰狠而囂張的笑,“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綿綿而不絕於耳。
但自我心靈的深處一直有一種本能的力量在阻止我的行動,那怕我已失去了神志!
所以我的動作一直是緩慢而猶豫的!那股心靈的力量如絲絲泉眼一直浸潤著我的心,於是我又看到了那片灰黑的天地,又看到一個美豔而偏又恐怖的女子被扔進了那幽黑的河水,身體被一點一點的浸透腐爛……
“你,你竟是真的能看到我?!”在她被要淹滅的最後一瞬間她忽然開口說話了,“但我不怕你!我等著你們再來,哈哈哈……哈哈哈……”她明明非常非常的痛苦,可仍是放肆地笑著,合著無盡的血淚,合著無盡的怨恨和詛咒!
隨著她的血肉被化作騰騰黑煙,我感覺我的怨念在加深,頭如若要脹裂般疼痛,身上的動作也不再遲緩,我甚至已經接觸到了那份滑嫩、嬌弱和冰涼……
“你不能!你是我的!”我身體內突然又一聲嬌嫩的聲音傳來,就如棋牌室時自己聽到的那聲嬌嫩而陌生的聲音。
接著我就感覺到那本由於驚懼而顫顫威威的力量,突地便升騰而起,迷漫我的全身,剎時以冰寒的氣息沖淡了我頭腦中的那份灼熱,女子的笑,女子痛苦的身影都迅速淡去,一時清醒的我,被自己眼前的動作驚呆了……
這種衝擊對我是致命的,我無法接受我自己的動作,怎麼又會這樣?!我憤恨自己!怎麼可以這樣?!續漫,你這個懦夫!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子!!我無法原諒自己,剎時又陷入無盡的痛苦中,難以自拔。
冰寒的氣息努力平扶我的情緒,但我就是無法平靜下來。
而正在痛苦掙扎中的厲鬼,自這股氣息在我的體內迷漫噴發,忽然就像是發現了珍寶一樣驚訝的看著我,甚至都忘記了疼痛,然後厲吼一聲,猛然醒悟般的就向我兜頭撲下!
我想我這次一定是要完了,痛苦中的自己根本已沒有反抗的力氣和心情,其實就算是反抗有用嗎?這樣的我,生存下去有意義嗎?!我對生的希望,自發現自己的反常後就再一次地一點點地崩塌飛滅,一如那晚發現自己竟要殺死自己親生哥哥時的絕望……
我感覺到那龐大的黑影即將籠罩上我的頭頂,我甚至感覺到了死亡的輕鬆和解脫,我已看清它的身體,它幾乎沒有實質,在已多處破落的肌膚下一副森森骨架中不時騰著滾滾黑霧,似乎它就是由一般黑霧組成的。
他冷冷的盯著我,上下牙嘣嘣的敲打著,發出刺耳的聲音,濃烈的腥臭鑽進了我的口鼻,那種腥臭似乎能將我的心臟給腐蝕掉,因為我明顯感到我的內臟在吸入這些腥臭後如若遭到冰刺的襲擊,陣陣發疼。我被惡臭薰得隨時會有暈倒的危險,我露出一絲苦笑,含著一絲對死亡的渴望……
而那惡鬼露出無盡的狂喜向我接近,揮舞著它只剩一支的手肢夾雜著黑煙向我狠狠的掐了下來……
我已經閉上了眼,等著迎接死神的光臨。
但我卻並沒有感覺到惡鬼撲了下來。
只聽到一聲厲喝,和身體翻滾的落地聲,我驚訝的睜開眼,卻見一人,身著青灰長袍的道士服,手持利劍,劍刃上符光繚繞,直刺向惡鬼的心臟位置,但速度終是慢了一拍,被惡鬼險險躲過。
他便又左手指劍迅速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化掉一道聖符附於劍身,衝惡鬼猛刺,惡鬼吃驚,步步後退,他斜身飛刺,並順勢劃過那個旮旯,挑回了赤玉向我甩了過來,急聲道:“快戴上!”
他的聲音嘶啞,他的面上似乎還又附了一層面皮,是的,他沒有載面具,只是附了一層薄薄的麵皮,如同面膜一般,只是比面膜更貼膚,並細緻的刻畫出了另一副五冠,如是雙面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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